【一紙離文】

安靜的讓人恐懼，然後也柔軟的讓人眷戀，莫伊拉在陌生的床上醒了過來，有多久沒感受到溫暖的被窩是如此的感覺？
透光的窗簾告知了好天氣的訊息，甚至有鳥兒清脆的叫聲，但是還是太過安靜了，一直以來的訊息和聲音徹底的消失了。
上帝不會如此好心，所以就是有人做了什麼根本天方夜譚的事情，而這事情奪走的不只是工作，甚至連力量也...
莫伊拉似乎也不太能肯定這樣一般的力量是自身的本質，還是某人的願望。應該是本質。
所以人呢？
那傢伙的腦袋裡面如果是這樣和平的願望的話，自己才不會頭痛。
莫伊拉決定繼續睡的等兇手自己來報到。
然後在半夢半醒間，熟悉的聲音果然傳來了。
「天使起床了喔~」
莫伊拉張開眼瞧著正趴在床邊的艾利克，完完全全意料中的那個人
「天使~早安~」
艾利克笑的非常開心，而且相當純真，好似個孩子。
而莫伊拉只是默默的瞧著，因為她比誰都清楚艾利克長大的過程，儘管是自己一時決定帶回來的，但是就是有這份責任在。
不論艾利克是生是死是好是壞，全都是她的責任，就算被說無關她也不能接受。
但是對艾利克來說莫伊拉就是一切，會喊她天使或許多少是不允許自己去跨過界線，因為尊重也因為愛。
有個人是這樣說的，這真是超沒必要的兩情相悅。
莫伊拉不能捨棄伊甸不能有私人情感，但是還是踏在邊緣前，只要有風吹動髮絲就會率先過了界。
而艾利克真有心的話，只要伸手一抱就能將莫伊拉帶出伊甸，但是後果卻只會降臨在莫伊拉身上，所以不能這樣做，直到艾利克擁有了更強大，足以保護心愛的人的力量為止。
「我有準備早餐喔~嗚啊！」
莫伊拉從被窩中伸出一隻手然後捏住了艾利克的臉，雖然說起來不切實際，但是艾利克的笑臉真的太過燦爛。
很像是假的似的，沒有真實的感覺。不過說出來的話艾利克會哭吧？
「天使~會痛啊~~」
其實莫伊拉根本沒使力，只是意思意思的扯了兩下
「都幾歲了還開這樣的玩笑...」
「嘿嘿~永遠小天使十一歲！」
「到時候被狠狠修理就不要逃跑...」
「才不會逃跑呢~只要今天可以開心地度過，我才不會逃跑~」
像是報復臉被捏的仇，艾利克也玩起了莫伊拉的頭髮，手指勾勾劃劃捲捲著...
「留長的話一定很漂亮...」
艾利克喃喃的說著，然後就像是變魔術一樣，艾利克正在玩的那幾搓頭髮就真的慢慢的變長了...
這次莫伊拉沒有留情了，原本只是捏捏臉頰的手現在直接捏住了艾利克的鼻子，硬生生的卡斷了艾利克的聲音
「別弄了，很礙事。」
「噢...」
看著艾利克將失望什麼的全都寫在臉上，莫伊拉忍不住想要笑，曾經笑對她來說是遙不可及的一件事情，但是現在這個時候好像不需要顧忌太多了。
「欸~天使笑我~」
抱怨歸抱怨，但是工作上的那種冷漠又嘲諷的笑法不算的話，就連艾利克也是幾乎沒有見過莫伊拉比較正常的笑過。
啊，有看過那麼一次，在那個年少輕狂到被說蠢到炸的年紀時！現在想想真的是超沒技術的搭訕場面！
只是...有個問題？
「對了，可以問天使一個問題嗎？」
「嗯？」
「你後來有喝掉嗎？草莓汽水？」
聽到這個問題後莫伊拉愣了愣，然後和艾利克對望了幾眼後，快速的拉起被子蓋住臉，然後發出了笑聲。
而聽著那悶著的愉快笑聲，艾利克相反的覺得臉很熱，如果有鏡子的話一定是臉紅了。
「可惡~天使不要笑啦！」
要不然一定會忍耐不住地把被子掀開的，因為沒有看過啊！艾利克根本沒看過笑著這麼開心的莫伊拉，所以好想知道那會是什麼樣的表情，但是會拉起來就是不想被看見吧...
艾利克覺得自己小小的生氣感覺很幼稚，不過也就只有在莫伊拉的面前才會這樣...在莫伊拉的面前但是沒有看著他的時候會這樣。
「...天使不懂吧？」
艾利克低下頭小聲的抱怨了，不過還是有被聽見，躲在被子下的莫伊拉停下了笑聲...不過還是在黑暗之中保持著一抹苦笑。
艾利克在想的事情莫伊拉都知道，但是就是因為這樣所以真的有點麻煩。
不能說如果不是在伊甸工作就會比較好、因為如果是這樣根本不可能相遇...
也不能說沒帶他進來比較好、因為這樣一定會少了很多東西...包含少了大衛一直擔心擔心擔心的臉...
所以很多事情莫伊拉也很無奈，畢竟要取得的是世界的平衡點，只要些微偏移一點就會全盤皆輸。
但是，如果要保持絕對性質的中立的話，那就不該找莫伊拉來做這個位子。
莫伊拉翻過了神父留下的日記，多少知道了一些來龍去脈...雖然知道後心情並沒有比較好就是了。
「你綁架我就只是想說這個嗎？」
翻個身後莫伊拉從棉被中探出了一隻手，然後不知道有沒有偷看著很準確的輕彈了艾利克的額頭
「小笨蛋現在變成了小傻蛋了？」
「因為天使對其他男人更好啊~」
平常不能講的話現在倒是敢講出來，這點對於莫伊拉跟艾利克來說都是非常珍貴的短暫時間。
「...可以把他們通通殺掉嗎？」
「不可以。」
「噢...」
艾利克的表情現在有點憂鬱，但是至少比剛剛笑得燦爛還要真實多...這倒讓莫伊拉的內心一陣酸苦。
如果有一天有機會，說不定要好好的跟艾利克道個歉，關於很多事情的道個歉。
但是現在還不能這樣做...因為艾利克已經很努力了，完全超出原本的預期的相當努力了...
所以莫伊拉告訴自己不能休息了，雖然沒吃到早餐很可惜。
「...你就這樣喜歡我？」
莫伊拉坐了起身，然後滑落地板的坐在艾利克的旁邊，接著很刻意很刻意的靠了過去，在怎麼說現在艾利克已經比莫伊拉還要高了吧。
「嗯...」
小時候是抱著腿撒嬌，現在人在懷裡時艾利克則是蹭著莫伊拉的頭，反正頭髮本來就是亂的了莫伊拉也就隨他了，畢竟多少也是有享受的感覺。
然後就在艾利克要親吻上莫伊拉的頸部時，倒是很乾脆的被阻止了
「唔~」
艾利克整個超失望的
「......那就破例跟你說一件好事吧...」
莫伊拉望著艾利克的眼，不是第一次看到，但是嚴格說起來莫伊拉並不喜歡，不喜歡那跟紅寶石一樣濃稠的顏色。
因為那代表的含意跟自己一樣，跟自己能力發動的時候一樣，不同的是莫伊拉自身是被嘲諷過妖異過度的金色。
「...天使都只會哄我...」
看著艾利克鬧彆扭莫伊拉覺得自己又快要笑出來了
「哄你寵你，然後愛你，這樣不好嗎？」
「那有愛我...」
「有喔，很愛你，所以才很辛苦，要忍耐這件事情真的很辛苦啊...」
莫伊拉的眼中充滿柔情跟笑意，就這樣直直的望進艾利克的眼，然後艾利克懂了的瞬間動搖了。
而這個動搖讓莫伊拉抓到了破綻，利用了些微的縫隙奪回了主權，原本藍色的眼幻化成夜晚的月直接阻斷了艾利克的意識
「天使...」
「終究是個笨笨傻傻的孩子啊...」
畢竟如果是自己偷跑出去玩是不會有人多說什麼的，但是如果是被帶走的話，那就徹底違反了規定是不會被諒解的。
所以只能等，等艾利克有了覺悟之後...是善是惡就不能控制的了。
只是現在的話...望著昏睡過去的艾利克，莫伊拉決定把這段記憶給抹去，而且要相當的徹底。
要不然下次可不是躲在棉被裡面就可以解決事情的，莫伊拉相當清楚就是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