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什麼?根本什麼也不能做吧。不過那是在理智還在的情況。
「哈、你啊是被祈願的呢!被祈願而死又而生的呢!光是這點就很了不起了是吧?」
白澤並非神明,在怎麼冠名他的本質還是野獸,而此刻他伸手直指鬼灯
「在此重現你身上的願!直到所有死靈安息之日!」白澤話語一落、鬼灯正要反駁、眾人正要勸和,瞬間傾盆大雨。而八大地獄是不可能下這樣的雨。
「這場雨很棒吧?如果希望雨停的話,你知道該怎麼做的,喜歡嗎?當第二次祭品的機會?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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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指導鬼灯藥草知識相關的時期,白澤偶而還是會跟鬼灯聊聊鬼灯的過去,而那時候鬼灯不懂白澤為何會笑著說羨慕。
被抹煞生命怎麼護讓人羨慕?
「至少你是被需要的,雖然結局並不怎麼好。」
「意思是您是不被需要的嗎?」
「嗯,應該也不是那個意思,很難解釋。」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鬼灯終於因為衰老而遲退輔佐官的職位,而完全沒變的白澤帶著醫藥箱來替他看病之時,鬼灯或多或少才稍微明白,明白白澤所說的羨慕。
『謝謝您的存在,白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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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說出口的是那句『你想要怎樣都可以。』
因為你奪走了我的心,因為你讓走過漫長歲月的我品嘗了戀愛的滋味,所以我的心動以及心痛已經不是我能掌握的了。
「吶...鬼灯,愛我吧,好好愛我吧...讓我更加瘋狂吧...鬼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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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灯大人您是...喜歡白澤大人的吧?」
「桃太郎,有些事情看在眼裡就好。」
「可是這樣不對吧?您是知道白澤是會喜歡上離自己最近的人的類型吧?那為何還讓我...」
「那傢伙對你告白了嗎?」
「痾...這到沒有...」
「那你就不用擔心,因為誰都無法陪他到最後,你也是、我也是。」
「那不應該由鬼灯大人親自...」
「抱歉啊,桃太郎,我先選擇了地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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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如果愛上我的話,那當你又愛上其他人時,我會殺掉你喔?」「欸?小幹這樣講感覺很恐怖呢?」「這可是身為藝人的自尊喔,檎~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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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阿香小姐的眼神透漏了秘密呢。」
「欸?白澤大人怎麼在這裡?」
「就路過呢,不過沒想到阿香小姐是喜歡那傢伙呢,真好~被這麼深情的注視著,我都要忌妒了呢。」
「白澤大人別說笑了啊。」
「阿哈哈~放心放心,我不會說的。不過你們郎才女貌的很登對啊...」
「白澤大人?」
「啊...要鼓起勇氣喔!我先走囉~」
「阿香?」
「欸是?」
「難得看你發呆,最近工作量有增加?」
「不,只是剛剛白澤大人的眼神有點...」
「白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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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還是擁有血緣關系者的~你跟你父母雖然死去,但是你父母的兄弟姐妹並非死去,相關的血脈可是好好地延續到了現在呢。不過你不會去看他們吧?就算告知你他們所在地區,你也不會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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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鬼灯告白的時候是帶著被拒絕的心情,但是白澤意外的答應了,原因是不討厭。
至於交往的過程中白澤會不會動心就全看鬼灯的本事了,所以對雙方來說都是一個可能獲得幸福的機會,那就試試看吧。
「或許我曾經想拒絕,但是沒有拒絕真是太好了,因為就這樣喜歡上你了,這樣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就算兩人的生命並不對等,但是白澤沒有後悔,如同鬼灯死前沒有遺憾。
「吶、鬼灯,我會繼續活著的,所以你轉世後可以安心愛上其他人,因為我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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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欠你的一滴淚,算是對你一生笑的代價,而淚染上了胭脂後,終於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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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聽你說聲喜歡我。
你怎麼會認為我會喜歡上你,腦子壞了?
所以我只是想,你還是快滾吧。
白澤,我喜歡你。
哇靠,好噁。
不就你想聽嗎?
我沒想到真的聽到啊,這是懲罰是吧!
是懲罰沒錯。
討人厭的鬼。
彼此彼此,說謊的神。
才沒說謊,啊你要回去了?
是的,地獄很忙的
好吧,再會了,鬼燈,我愛你。
我也是,白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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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鬆開了抓著鬼燈袖口的手,然後宛如把上一秒的自己給抹去的,苦笑的抬起頭
「抱歉,我都這年紀了,實在不該做出這樣的事情,希望你別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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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太郎覺得今天的白澤很奇怪,明明跟平常一樣待在店裡面,但是確什麼也沒做,甚至也沒發呆。
跟平常完全不一樣,像是在等什麼一樣,但是也沒有一直看時間,白澤就這樣坐著看著門口,從中午開始到夕陽落下。
或許因為今天客人有些稀少,桃太郎總覺得那裡不對勁,但是也不知道怎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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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想我嗎?」
「...你誰啊?」
果然被遺忘也很正常,白澤利用這樣的想法讓自己不疼痛。
也是,誰都沒有非得記住誰的道理,被遺忘了是理所當然。
更何況這也是白澤親手造成的結果。
『我說了!你會忘記的!鬼灯!你會忘記的!』
『要不要來賭?』
『哈?』
『賭我不會忘記你,要不要來試試看?神獸白澤?』
『你你你...好啊!來啊!』
結果賭局是白澤獲勝,但是卻宛如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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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鬼灯還不明白白澤的意思,那是當鬼灯決定跟白澤討教關於醫學的知識時白澤所說的話。
『那就來定下規則吧?為了指導我們必須有長時間的交集,所以有一件事情你必須遵守,那就是不能對我動情。』
當時白澤雙手負在身後用微笑迎向鬼灯認為自己有病的鄙視目光
『對,就是你現在的心情,維持這樣就好。就算我墮落的愛上你了,也絕對不要對我產生任何情意,一絲一毫都不要。如果你答應,我就教導你。』
所以在白澤殺死自己的前刻,鬼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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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不過就是隻蟲子。」
單手就將鬼灯掐住提高的白澤冷笑的音調毫無情感,與其說他怎敢這樣對待鬼灯,不如說這才是白澤在優越存在下的該有態度,任何事物皆無價值。
「祈禱完畢了嗎?那接下來是就好好懇求一下吧。」
白澤所謂的祈禱是指鬼灯因頸部被掐緊而雙手想推開白澤的手腕,所以懇求就是反手一摔讓鬼灯頭下腳上的直撞地面石板,而力道過猛導致石板破裂。
劇痛襲擊腦門後,鬼灯感覺到頸上的束縛消失了,於是在灰塵落定之前他就站起身了,然後吐出口中的血沫。
接著鬼灯用衣袖抹去正從額上流下的鮮血,然後直直地迎向白澤的目光,儘管白澤的視線中寫滿了瞧不起跟不屑。
接著鬼灯冷冷開了口「根本不痛不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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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等你...」
等你選擇別人的那一天。只是至始至終白澤都沒有把後半段的話說出口,連一絲風聲都沒有透漏。
因為白澤也想相信,相信自己等的到鬼灯,也相信鬼灯有放下恩怨的那天,要不然所有話都只能是空話。
但是白澤同時也害怕,怕鬼灯放不下,怕自己等的只是個幻影,怕一切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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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喔~我就是我喔~」
白澤微笑的看著鬼灯
「就像是你有善良的一面,我也會有壞心的一面,所以就只是看我想怎樣而已呢,比如...可以殺掉你嗎?鬼~灯~」
照道理白澤的原型並非利爪,但是此刻鬼灯頸上已被劃破了一到小傷
「只要你說同意,我就送你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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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的重量足夠嗎?足夠讓我踏上你所立足的大地、與你並肩同行嗎?不夠的吧?
所以你必須對著上天伸出手,直到無法在伸展、彷彿抵達月亮之上。
所以我也對著萬物伸出了手,直到命運的邊緣、彷彿神鬼的距離只有生死的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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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來無恙吧~鬼灯。」
那是幾乎已經遺忘的聲音,而同時第一次被那傢伙呼名的那刻,鬼灯不確定眼角的酸意是否為捨棄一輩子的眼淚,但是鬼灯很確定這個無端消失了幾千年的神獸不是毫無理由的回來的。
今天正是鬼灯辭職的那天。
「走吧~說好去哪都可以的?」
「就算轉世不為人?」
「呵~那就當一對戲水的鴛鴦吧?」
白澤笑著等到鬼灯走到他身旁,然後離開依靠的樹與鬼灯繼續往前走。
「只羨鴛鴦不羨仙?」
「只羨鴛鴦不羨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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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我走!!」藏與心底的話,在恐懼撥開迷霧的時刻,只須一句就聲嘶力竭。
他明白了自己的軟弱,也明白了自己的堅持。
「你說過吧!說過我擁有神格!只要我願意即可...」
「不,鬼灯,不。」
時間已經用完的白澤正開始消失,但是卻還是露出坦然的笑容
「很抱歉,你終究屬於地獄,我不該逼你說謊的...真的...很抱歉...」
他還來不及觸碰到白澤道別的手、他還來不及說出最想告訴白澤的話語、他還來不及而白澤就已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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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生會是你的一場夢境,那你願意在這場夢境中孤注一擲嗎?
你願意因此負擔我的一生嗎?不行的對吧。
我是知道的,生命怎麼開始就會怎麼結束,就算中間經過了改變,最後卻還是會走回原來的道路上。
我是不被祝福的出生,我是被怨恨糾纏的出生,所以您也是吧。
您誕生於世界之初,自然會走到時間之末,因此您的寂寞是我無法分擔的沉重。
但是可以的吧?在夢境中操控夢境做個美夢是可以的吧?所以讓我為你做點什麼好嗎?白澤先生可以稍微愛上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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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太無聊了所以身體的反應才會如此明顯,但是這也只是用空虛去彌補空虛而已,所以白澤也知道自己的心理跟生理並不正常,可是這又如何?
他花了一段時間的參考了麒麟跟鳳凰的職業,然後勉強找出自己能做的事情來轉移心情,可是累積起來的虛無可是一直想要吞噬掉自己,白澤已經懶得逃跑了,要來就來吧。
不過意外的是地獄的惡鬼讓這存在取得平衡,白澤忍不住笑了,漫長的無聊中找到了有趣,那至少可以偷懶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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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做吧~」
像是被什麼東西鼓舞了白澤沒了平時的矜持,放軟的身體主動的貼上了鬼灯,白澤想要就此感受鬼灯每一吋肌膚所透出的溫度,就算掌心冰冷如昔,可是胸膛中跳動的火焰卻高溫的可將白澤的面具焚毀。
所以這樣赤裸裸的白色世界很需要被破壞,故意癱軟趴在鬼灯胸前的白澤仰望鬼灯皺眉的表情,再次拉開了嘴角的弧度
「不想把我吃掉嗎?惡鬼~」
「嗤...淫辭穢語的蕩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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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完全比想像中的還要嚴重啊,白澤痛苦的喘息著,就算早有心裡準備也還是一樣,有些東西只能靠理智維持,但是又能維持多久?
啊啊…沒關係的,白澤有的是時間,足夠慢慢破壞掉自己在慢慢修復自己,所以至少現在維持住就好,讓黑闇從最深處開始侵蝕,而當表面也破損之後,我們就不會在相見了,鬼燈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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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是天生就溫柔的~」
白澤突然蹦出的一句話嚇到了在一旁的桃太郎
「菱菱角角的雖然沒什麼好,但是看著對方老去死去,幾次之後就會選擇和平已對了。不是因為無趣什麼的,而是太可憐了,你覺得如何?」
「痾...白澤大人,我聽不太懂...」
「也是,因為我也不是很懂呢~照單全收的人實在是太過愚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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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別討論那些不解風情的話語了,我是花錢來享樂的喔,檎。」
彷彿剛剛醉言瘋語全是逢場作戲,白澤的眼神可是相當的清醒,讓人不經懷疑為何就連風塵俗氣都無法渾沌那黑白分明的界線。
保持清醒的墮落就是這樣一回事嗎?檎不經苦笑了
「是是,今夜一樣任君所求~」
「呵~說到做到,可別手下留情了。讓我把一切拋下的、把我好好的糟蹋到一文不值喔,我親愛的~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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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捧起了桃花花瓣灑向人間,而粉色的花便在空中飄動著旋轉著、變成了粉末、變成了雨滴。
然後大地春意盎然,然後百花盛開,白澤踏上了土地帶來吉祥如意的祝福。
可惜這份力量穿不透人間的厚度,因此只能在此等待,等待相約之人從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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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神與神獸之間的戀愛,用的是地獄的規則、天國的規範、以及兩人之間的慾望需求。
所以當神獸犯了規則、當鬼神逆了規範之時,共存的需求沒在討論範圍內,互相承擔對方的罪孽只會讓這慾望的漩渦越陷越深,直到神再次為神、鬼再次為鬼,需求已是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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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自然而然就只剩下性了。
因為那是來自於肉身原始的渴望。
「那如果剝奪您的進食與睡眠呢?」
「呵呵~所以說你不懂,你終究是人、是鬼、是屬於活物的世界,不論你怎麼反駁這都是事實。」
「我覺得可以被我打到流血的您也是活物。」
「呵~所以才會覺得你們很可愛,很過分~但是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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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沒了我你還是可以正常生活嘛~」白澤微笑著看著忙碌的鬼灯「你也算是長大了呢,小鬼。」
「我跟您這種無所事事的人可不同,白澤大人」而剛好忙完一篇公文的鬼灯放下了筆「而且您也是吧,沒有我也可以生活?誰也不是誰的生命,是吧?」
「啊啊...是呢,你說的是呢~惡鬼。」然後在白澤離開後,鬼灯才鬆開了藏在袖中緊握的的手,那已是一片鮮血。但是這樣值得了吧,剛剛白澤扭曲的表情,鬼灯並沒有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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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從午睡的樹幹上起了身,彷彿舞蹈的在樹幹上轉起了圈,然後笑著往後一躺。
就這樣穿過了天、穿過了空、穿過了滾滾紅塵,最後像個孩子的躺在大地之上對著上方伸出了雙手,然後衣袖帶到的綠色落葉到了人間成了青翠的山林。
在蟬鳴聲中,有約之人尚未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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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相問?何必相問?不管是沒事了,還是假裝沒事了,全都與君無關。
既然你鬆開了抓緊的手,那我就只是回去我該在的位子而已。
因為地獄並非我管,所以直到我魂飛魄散的那個時刻之前,讓我看看你是否還能將手伸至我腳邊的高度,讓我重新跌入你的懷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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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此毀了仙級也完全沒有關係嗎?」
本來不想開口的麒麟放下了茶杯,不同於鳳凰的憤怒,麒麟倒是相當的冷靜。
他們真的是相識已久,對方在想什麼其實都很清楚,而對方在改變什麼則是更加明白。
所以白澤變了嗎?為了一個鬼而改變了嗎?還是只是一時錯誤的選擇?
「你知道我們誰也無法衡量對錯,但是我們卻必須承擔未來,這樣值得嗎?」
面對著麒麟,白澤張口想說什麼卻又閉上了嘴,自己怎麼會不知道自己?選擇什麼以及逃避什麼可是一直都在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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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之中清夢一場,愛很皆為枉然,歎何秋來春歸?
故人離人歸人…年華逝去,流年散去,芳華落去…
一行眼淚洗淨三尺黃土,無聲無息之中,憾事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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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檎哥哥心中已經有妲己小姐了,我也知道對檎哥哥來說我就像妹妹一樣...但是!難道我就不能喜歡你嗎?就因為我是偶像歌手嗎?」
握緊了拳就是不希望掉淚,但是淚水還是模糊了幹的視線,模糊了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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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到手的教師執照,幹覺得心情很複雜,如果就這樣走上教育的路安穩過完一生也是可以,但是這樣只會離心中那人越來越遠罷了。
幹已經完全可以預想檎會用什麼藉口來拒絕自己,光一個身分地位就可以讓幹全盤皆輸,因此絕不可以讓這個藉口成真。
所以就算是不會紅的唱歌藝人也好,這樣才不會離你越來越遠...這樣才有藉口在你那邊盡情放鬆...這樣才不會讓你用這樣殘酷的方式拒絕我,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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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為時間能為你帶走什麼?還是時間能為你帶來什麼嗎?」
白澤笑了笑
「時間是無辜的啊,小鬼。你所求的事物是隨你的心念轉動,跟時間一點關係也沒有。就連你某天死去之時也是相同,即是註定也非註定。」
白澤又倒了杯酒
「所以你想要審判的知識我就告訴你審判的知識,剩下的等你年歲已到再來與我共飲這場獨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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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情愛無常的話,那怎麼能要求情愛無傷?
秋夜中一瓢涼水淋下,淨的不是思緒是體溫,而洗乾淨的體溫才能再次感受到灼熱的氣息。
所以不可妄、不可望、不可忘,有神在前但實質為獸、有神在後但本意是鬼,儘管有憾但仍不可。因此情愛無傷、造就情愛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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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質終究是人類男子啊~這樣該讚賞是本能呢?還是該抱怨是無情?」
「您指的是什麼部分?」
「呵~我只是在感嘆熱情如火到老夫老妻之間的時間居然如此短暫,宛如人間所謂的七年?吶~鬼灯先生,對我厭倦了嗎?」
「您就別自我欺騙了,白澤大人。您難道對人鬼抱持著可以伴您至死的錯誤觀念嗎?這連我都騙不過了,更何況是您自己?」
「嗯,偶爾為之~這樣不為過吧?」
「哼,老樣子的蠢斃了,偶蹄類神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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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在想什麼?」
「我在想這個世界終結的那天會是什麼樣子,然後我又會如何死去。」
「那是不管怎麼想都不會有答案的猜測吧?」
「嗯啊...是啊,就是因為不會成真,所以才會想的喔。」
「不會成真是嗎?那請您現在就去死吧。」
「可以啊,你動手吧。」
「我說的是請您自己去,我不想做白費力氣的事。」
「欸?真過分,一個人死掉很寂寞的。」
「那一個人活著?」
「一個人活著也很寂寞!」
「是嗎?」
「可是你搞錯了一件事情喔!」
「何事?」
「我們都不是人類喔,所以不適用這個言論!」
「是您先提的,別忘了。」
「啊...因為我想說說看那句話,看看能不能因此更了解接近人類的你?」
「果真老人癡呆,我已不是人類。」
「說笑而已,別掛心上~」
「您的笑話一如往常枯燥乏味。」
「所以我說過了,真相是靜止的,吾等的存在是靜止在時光洪流之中的,儘管看似遠去卻不曾移動半步。啊~人生如夢的感覺到底是什麼滋味?」
「其實就跟您平常生活的方式一模一樣,今朝有酒今朝醉。」
「這麼簡單?」
「並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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懇求的並不是憎恨,因為雖然不快卻無留下傷痕,那該如何去厭惡?
「就是有你這樣的人在助長犯罪的人!」
喔?所以該反擊嗎?然後會毀掉什麼已知的結果,也沒關係嗎?
「錯誤就是錯誤,逃過一劫的人只會心存僥倖,並不會悔改。」
不過惡劣的天性也不是逞罰就能改正的,等著的就是時間結束後的脫離。不覺得白做工?
「所以才會區隔開來,從天國看下來或許只是一個點,但是從地獄看過去是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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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了一夜相思他
熬了一碗相思湯
熬了一場相似他
熬了一生誰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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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你不懂那個就是愛嗎?」
不碰情愛戀愁的白澤在得到這個答案時愣住了,彷彿時間也因此停下並且倒退,此時白澤才發現雖然不曾提起但是有些記憶、有些畫面、有些話語一直一直深刻的留在那裏。
原來如此嗎?
「哈哈...沒想到,居然在你這混蛋死去後的三千一百年後,我才知道我是愛著你的啊,這樣可一點也不好笑了,鬼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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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誰的無心祈願?
然後導致了誰的無新抉擇?
笑說一台無二戲,但那又是多少人的折子戲?
戲曲之中戲中戲、遊戲之中戲中戲。
紅藍分明的三更夢斷,黑白指引的覆水難收。
一曲唱盡無主的相思之愁,而後餘音之時,我笑說此情無關風與月。
自作多情、為人作嫁、曲終人散、拱手讓出。全為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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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有善所以有罪,雖然相當愚昧,但是我很喜歡人喔~人類所能夠擁有的心胸之中,其實寬廣的讓神忌妒呢。」
白澤笑了笑然後指著自己的胸膛
「我的這裡什麼都沒有喔,心臟鼓動的聲音就只是單純的倒數計時而已,對於未知的死亡而倒數計時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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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看的出來眼前年輕的小鬼在想什麼,但是也看得出來自己若是跟這小鬼就此糾纏下去會有什麼樣的結局。
啊、不對,結局是這小鬼的,白澤自己是不會有結局的。
既然如此的話,或許也不壞吧?
白澤想了想然後揚起了手中的酒壺
「欸~要喝嗎?」
雖然注定是沒有結局的結局,但是可以消磨掉不少時間呢,光是這點就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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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情緣還是機緣、也不管是孽業還是禍根,那些既是答案又不是答案的現況,除了模糊的讓人不悅之外,還真是沒啥價值。
簡單的圓一生的願、努力的闖一生的遠、逆天的破一生的緣...無人同舟、情何以堪?
攜手共走、人何以央?未留傳說,徒留傾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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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不常做夢的白澤做了這樣一個夢,地獄個鬼死掉了,被身後的東西吞噬而死掉了。
那一次讓白澤感覺到這樣是不對的,但是同時白澤也盤算了出手後的下場,雖然虧了一些但還算平衡。
所以從天而降的黑貓布偶中,藏著神獸親手縫製的碎唸,藏著神獸親手割下的皮毛。
就算這些最後被一把火燒個精光,但是目的已經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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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白澤輕笑一聲,然後不管嘴角的血沫的,白澤仰起頭最後一次看著鬼灯的臉
「雖然...是一直在你身下承歡,但是別忘了啊...我是神獸啊...怎麼會讓你被奪走...怎麼會呢...」
白澤勉強伸手撫摸了鬼灯的臉龐,並且在鬼灯的薄唇上畫下了鮮紅的印記
「...很漂亮啊...鬼灯...」
真希望一次也好,可以反攻一次...不過能讓你露出這樣的表情,好像也不錯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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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吵鬧鬧的溫暖是假的,但是就是因為情狂之後的清冷讓人產生了情感,所以就把假的當成了真。
「啊…今天還真無聊…」所以就算這麼抱怨了,還是清醒的知道,無人才是常態,有人在的話就是一種過度奢侈的情境。
不討厭,甚至有點喜歡,但就是由奢入儉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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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您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呢?」
「啊?你覺得我該為了哪句話產生反應?你說你愛我的這句嗎?」
「這句話撼動不了您嗎?」
「你小看我小看到什麼程度了?」
「不,確實我並不認為這句話就可以打動您。」
「喔?那說出的意義為何?」
「或許只是想嘗試改變看看,不過看來效果並不好。」
「那還真是抱歉了,我可不擅長改變。」
「千年如一日?」
「不、一日如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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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過一個說法嗎?一朵桃花沉載了一人的三世姻緣。」
就像是再說著神話故事一般,白澤輕鬆的笑著
「可惜的是,那些花朵中並沒有屬於我的部分。」
所以不管花開花謝,白澤都只能笑醉其中,飲酒清唱舉杯邀明月。
「所以跟你不一樣呢,成灯之後就是完整一物,不缺等、不缺引,一人就成了全局...讓人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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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彎下腰,將一枝盛開的桃花放置鬼灯身旁
「此後不會再相識了,你的此生此愛就此結束了,恭喜你。」
非人非鬼的靈魂,死後何去何從?
而不管答案是在哪個世界,也都是白澤目前無法前往的地方。
「不會再見之後,反而讓人想說出一聲再會呢...鬼灯先生...這樣的稱呼你滿意了嗎?總之我老實的叫了你喔。」
一片桃花花瓣離開了盛開的地方,然後白澤微笑起身,背對封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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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才驚覺白色的枕上染了半片的褐,於是白澤抹了一下自己的臉,不意外的血塊沾上了掌心。
原來昨晚的心情有這麼差嗎?差到想要無聲無息的把自己給抹殺掉...
可惜,失去的這點血奪不走這犯賤的命,最多只是換得貧血的暈眩...最多只是你來時我笑不出來而已...白澤無奈的一笑,梳洗之後在一兩個簡單的法術,又是紅潤的笑容,然後踏入了店面開始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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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
白澤收斂起身旁溫和的氣息
「醒來就誰也不愛了喔,就連讓我心痛的你也不會再愛了喔。別不喜歡假象,因為那只是你極盡所能才能從我這得到的真實,別把自己看的太高了。神並不是這麼容易欺負的,別忘了這點。」
白澤頓了頓,然後又笑了
「自欺欺人的大前提是要連自己也騙過去喔~這點真的很有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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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習慣了然後就會期待,情感就是如此的不知足的一種存在。」
「那您磨出了鐵石心腸了嗎?」
「我?呵呵~就算燒盡人間香火,也磨不出你所謂的鐵石心腸。那種東西並不真的存在未來,那只是你想對過去給予的一種諒解,一種原諒自己的答案罷了。」
「您說我想原諒自己?」
「別奢望別人喔,小鬼。就算神說你沒有錯,你也沒打算放過自己,就算是行為上執念著並非自己,你也都只是為了自己。」
「那為何還要原諒?」
「那為何要問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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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您其實從來不曾真心愛過誰吧?」
「喔?怎麼這麼問呢?」
「所以您說我傷了您的心,這句話是騙人的?」
「欸欸?我是真的很傷心喔,但這跟我有沒有愛你有什麼關係?」
「所以對您來說我並不特別?」
「每個人都很特別啊~」
「我是說對您來說。」
「是的,就是對我來說每個人都很特別。」
「所以心中沒有第一?」
「大家都平等喔!」
「...那您怎麼會傷心?」
「因為愛過你囉,雖然不是真心的,但是愛過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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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盡一生的愛戀是什麼樣的滋味?
白澤以手為刃的劃開了空間,用神靈的力量拒絕了時間的存在。
但是白澤也懂,這樣阻斷時間之流的話,之後一定會被吞噬的屍骨無存,就像是水壩潰堤的時候,所有人都無路可逃。
那個時候就連白澤也無力回天。
所以在那之前...在那之前白澤會親手打破這棵虛偽的水晶球,然後所有的碎片鋪成了罪孽的道路,等著白澤赤腳走過、又或是三步一跪九步一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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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低落?」
面對桃太郎的疑問白澤愣了一下,不過倒也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
「也是會,但是不能維持太久,會被趕出去的。」
而桃太郎一時聽不懂白澤的意思,所以白澤只好笑笑地補充了
「會被趕出天國喔,因為會招來不好的事情。比如說...」
瞬間白澤收起笑容,然後一股極度哀傷的表情取代了溫和,接著白澤身邊桌上的藥瓶瞬間全部碎裂。還好全是空瓶。
「你看吧,所以,神靈神獸等並沒有你所想像的自由喔,要不然世界就完了呢。」白澤恢復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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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白澤否認的是什麼?被困著無法逃脫,於是只能讓劇痛加諸於自己身上,因此將指甲刺入肉中,並從肩頭開始往下留下抓痕。但是皮開肉綻的痛...該怎麼比上刻骨銘心的痛?
所以就是加重再加重,宛如打碎支柱的力道,磨平了所有痕跡。
「我並沒有對那個鬼產生任何情愫,所以他自然無罪。若是不信,我即可留在此處,期限無限。」
所以最後一次擦身時,白澤沒有回首,而鬼灯的視線是直到離開時才轉回地獄的方向。

那是封已經粉碎的信,是在非常多年前就放在極樂滿月的桌上的。白澤望著已經陌生的家,然後倒退了信件的時間,而內容是鬼灯留給他的片語。

墳前的青青草木一如往常,可說好會歸來的人卻依然不見蹤影。
其實早就知道了,知道那些都只是安慰的語言,知道那些都只是最後的謊言,知道那些都只是你擔心我的遺言。
可我想要相信,在三百多天之中,偶而的...那麼相信的一天。
我想只是一天的話應該不會被罵奢侈吧?
而且我會慢慢的不去相信的、從三百多天、三千多天、三萬多天...我一定會在某一天之後就不會再去相信的。所以歸人無歸,春仍為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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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輔佐官大人,您需要我的愛嗎?」
「神獸大人,您落下地獄就只想講這個嗎?」
「是您拉我下地獄的,那我自當該問清楚您的意思,以免我誤會?」
「確實該預防您的自作多情,我並不需要您的愛,我只是想要您而已。」
「那我懂了,倒是您真是意外的直接呢?」
「跟您多說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呵呵,我有很多時間讓您浪費喔,下次可以試試看?」
「那是您不是我,所以您什麼時候要承認您愛我?」
「您不是不需要?」
「免費的收收也無所謂,白澤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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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溫的來源,是可以這麼輕易就獲得的嗎?
跟平時修剪整齊不同,鬼灯此時的手已狠狠刺入了白澤的胸膛,堅硬又鋒利的指甲破皮穿肉斷骨的...
只要斷裂的理智在維持個一秒的話,白澤那無情的心就會被揉爛到失去功能。
可是就差那瞬間,鬼灯回過了神,並且在此時此刻放下了糾纏於自身的情感,收回了手。
而白澤胸前的血窟就像是時間倒退的恢復了原狀。
「殺了我其實會好一點,而且我並不介意被你殺死。」
「讓你活著會讓你痛苦一點,尤其你無法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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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一道異樣的聲音傳入鬼灯的耳內,而心念一個閃過讓他立刻拉住韁繩,不顧馬匹前腳騰空踢擊,鬼灯轉回了身。
原本是漆黑一片的視野之中,有抹白色身影出現在高處。
『那個人居然做出選擇了嗎?』
然後明明不可能相視的距離,鬼灯卻知道兩人視線已經對上了。
『害我雙手起水泡長繭後卻還是輸了的話,就讓你穿著女裝下葬喔,聽到沒?』
『嗤、沒本事就別硬上在那邊當活箭靶了。』
『不行,我會看著。所以就算你被五馬分屍了我也會把你縫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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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斷的餘音,宛如情仇的掙扎,徒然無用。
或許繁華之上可開滿繁花,但一夜凌亂之後,看相思乾杯,再看相思不復還。醉臥盛世,刀劍回首,不強求。
自欺欺人,此生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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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灯死了,帶著牽掛死了。
而當時白澤只是站在人群之後,不發一語。
然後一些日子過了,白澤回到地獄之中,打開了鬼灯的房門。
他拿起沾染上灰塵的外衣,沒有猶豫的披了上身。
是了...白澤跟天國請了無盡期的長假,留在地獄接替了鬼灯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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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應該知道那扇門不會再開啟了,那你守著又有何意義?是因為承諾嗎?你承諾了他嗎?
「不,他只是未經允許的放了過來,放在我的手中、放在我的掌心。只是這東西太過脆弱,只要輕輕鬆開就會粉碎,我實在是無法放手。」
既然如此那便非真,甚至可輕易抹殺,你何必執念?埋葬掉所以過往煙花,你就還可以再回到這裡。
「真假都好,只是這虛無的掌中第一次被人放入了事物,雖沉重但仍想捧起,彷彿只是一朵剛開的花。」
就算違逆?
「只是順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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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把腿在張開一點啊,這樣才可以把你弄得更髒更髒啊...」
不夠啊,不管是看您痛苦掙扎還是看您沉淪淫慾,怎麼樣都不夠啊。
好想進到您更深處的地方,然後在那邊埋下劇毒的種子,這樣就能見著吸食您血肉而成長的花朵吧?
啊啊啊...一定很漂亮吧,因為您是如此滋養著我對您得愛戀啊,從現在開始的、我的、可愛的、白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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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子真像欲求不滿的娼鬼。」
這是在床戲過程中白澤所吐露的一句話,雖然這句話說完的下一秒身體就被極度激烈的疼愛一番。
「切、欲求不滿的淫獸也還敢說?」
這是床戲結束後鬼灯點菸時說的話,可惜白澤已經昏睡過去,沒有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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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你還有什麼不懂得嗎?」
「我還是不懂愛,我可以理解萬物之間有情,那麼為什麼還需要愛?」
「小鬼,那是因為獨一無二,所以才有了愛。」
「獨一無二的是您才對不是嗎?」
「不是我喔,因為我是一種無愛的生物,所以並不特別。」
「那如果有人愛著您呢?」
「呵~小鬼就是小鬼,就會問奇怪的問題。是了...如果有人愛著我的話,那會恨我喔。」
「不會因此有了兩份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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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為何食言了?」
「可能是因為以不變應萬變的這句話無法適合我吧。」
「那我是否可要求您在此時,吞下萬根針?」
「我還滿想答應的,可惜我已經...連你都無法碰了。看吧...就連無色的空氣都比我還能觸碰你。」
「您...」
「吶...你願意為了哭嗎?」
「如果您可以接住我的眼淚,我就願意為您流下。」
「我的留下換你的流下嗎?這不就是要求時間倒轉嗎?可惜我無能為力了。或許可能維持這樣子幾千年,但也可能下一秒就...」
「白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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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延續這場荒唐。
明明是這幾個簡單的字,卻因為時間的累積成了無緣消散的繚繞,無眠無休的無數歲月,哭求停下所有恩怨。
「殺掉...把這個身體跟靈魂...徹底殺掉吧...」
淋浴間中被水氣掩蓋,而男人伸手抹去了鏡面上的霧氣,自身眼尾的緋紅如今鮮豔的彷彿嘲笑。
就這樣把眼珠挖出來沖洗乾淨如何?就這樣在臉上留下傷痕如何?就這樣撕裂自己的喉嚨如何?
在被水氣包圍的此時,男人有了一絲錯覺,彷彿將自己削成飛砂,隨著月光過了紗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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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場爛戲而已。」
面對白澤帶著詢問的眼神,鬼灯小聲地給了這個答案。
「喔?那爛戲是指這句話的含意,還是指這句話的本身?」
投懷送抱實在是沒什麼不好,白澤順勢攬過了鬼灯,然後可不管正看向此處的閻羅王,宛如熱戀中的情人,給了鬼灯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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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聲覆蓋著悲鳴,但這悲鳴屬於無聲,只有在喘息時不慎流瀉了一絲破碎。
而這樣的損壞戛然而止,彷彿千斤之重的巨石落下,瞬間停頓無法回神。
最後迷惘的抬起了頭,又是荒蕪一片,沒有裂痕也沒有封印,什麼都沒有。
再次確認後,捻了口訣,用虛幻的綠蔭覆蓋了無風的地帶,並非重建也不是逃避,只是不想再只剩下不被自己需要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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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酒裡乾坤!乾~」
「您這樣比較像是酒後失態。」
「呵呵~小鬼才不會懂呢,酒裡乾坤~而乾坤、可無味呢~」
「那您為何笑?」
「癡情、痴傻、嗤鄙~~挑一個你喜歡的就可以了。」
「是嗎?我還以為您沒這麼容易醉,看來已經醉到胡言亂語了?」
「就說小鬼才不會懂這微醺滋味,這是比任何鏡子都還要清晰的反射呢。啊啊~真想嘗試看看,溺死在月亮下的感覺,一定比懸樑好很多。」
「您醉了。」
「那就再來一杯,這次敬無味之徒,與我乾杯吧,鬼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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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就別做白工了。」
在雜人離去後,鬼灯緩緩的對著保持著笑臉的白澤開了口
「您所知的一切之中,無半點可以治療這病的頭緒,我沒說錯吧?」
「這樣啊,原來你已經發現了。」白澤收起笑臉的坐回鬼灯的床前「從什麼時候發現的?」
「從第一次吃藥無效就知道了,您只是想要瞞著我跟其他人,所以不說就出來。」
「可惜還是被你發現了。」
「您就別費心救我了,白澤。」
「你呼喚了神之名,卻不願意祈求嗎?」
「那就請您握著我的手吧。」
「好的,鬼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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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我們這樣的生命來說,開口說一句話,有這麼難嗎?」
鳳凰雙手抱在胸前的看著白澤,就這個時候他會很討厭他這兩個老友,麒麟太過穩重,而白澤太過自律。
平時明明荒唐的跟什麼一樣,認真時卻沒給自己留下半點空間。
「因為近乎永生,情愛對我而言沒有意義。」
「嗤、說比唱好聽,你明明就動情了。就算是歲數一大把了,但是動情就是動情!」
「好了好了,白澤不想說是有他的顧慮。」
「那要繼續看他這樣消沉?」
「鳳凰你不懂,我是真的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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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零散,櫻紛飛,神憐,鬼嗤,繁華一夢,千山萬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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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為何選擇愛上我?」
「就傻啊~我不管愛上誰都不會有好結果,而這次你恰巧在那個位子。啊...如果不喜歡你可以走開一點,讓給別人這樣。」
「您果然誰都可以嗎?」
「阿哈哈...或許吧,希望你別對我抱有什麼期待,會受傷的喔。」
「是嗎?我想...情塚之中,冷暖自知。」
「欸欸欸?等一下!」
「我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嗎?」
「是的,你說了非常奇怪的話!」
「那該怎麼說才對?」
「痾...我想想...應該是此生不換?」
「您果然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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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結或是凍結,不管是哪一個都不夠浪漫吧?尤其是對於八大地獄來說?」
春一保持著那張不變表情的臉,但是說著的話卻是天壤之別。
「欸、世界的異變擴張了八寒地獄的領域了,八大地獄可以乖乖讓點位子嗎?要不然我們也是很困擾的呢,很麻煩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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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一個人的條件?嗯~應該就是那種可以對神的垂憐毫無眷戀的吧?』
『意思是指那人不會喜歡上您嗎?』
『欸?桃太郎今天意外的想得很快?』
『痾...可能已經習慣您的想法了吧。不過這樣說來...鬼灯大人對您來說』
『等等,我最討厭那個傢伙了好嗎?』
「那個、白澤大人是這樣說的...然後可以不要再找我去套話了嗎?都快要被懷疑了。」
「哼、果然沒錯,謝謝你了桃太郎。」
『吶,小鬼你懂得永遠去愛一個人嗎?如果懂了要告訴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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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
「是我做的懷錶喔~不過不用上發條,也永遠不會停就是了。」
「濫用神力也濫用知識的神獸,不會因為浪費而下地獄嗎?」
「欸欸,我好心送你東西耶!啊啊,不過你死掉的時候我會拿回來喔。這可不能跟你一起火化了。」
「您又知道我死時會火化?」
「因為我看的到嘛~啊,說好了喔,我會拿回來的。」
我會拿回來的,把我的心拿回來的,所以很抱歉不能跟你一起死去,但是至少可以陪你到最後,因此在這短暫的時間中,讓我們的心跳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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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滿喜歡人世的這種夜風呢。吶~夜歸的人,你在十字路口迷路了嗎?」
跟常見的白衣不同,披著夜色的神獸看起來像極了吞噬人類的妖魔,甚至連眼神也透露出了飢餓。
「既然你喜歡這種風,那乾脆被如此的千刀萬剮如何?」
「啊啦?你這虛假的人類真是不可愛呢,難得我下來找你呢。誰叫天國的那傢伙在抱怨你很久沒去了喔?還是說我把他抓下來這邊找你呢?」
「別多管閒事。」
可惜在怎麼凌厲的眼神都逼退不了這妖物,加加知不經思考該怎麼痛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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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用命定風流的一生換了那人千般風情一瞬?
還是該說是誰用了凋零愛恨的一瞬得了那人不懂情愛的一生?
而在這樣的交易之中,神換了什麼?鬼得了什麼?故事傳了什麼?真相又是什麼?
你聽到了什麼?而我又說了什麼?桃花也可、櫻花亦然、四季依然、四季照舊。
說時間太長此生已無憾、笑他不懂。
說時間太少此生已無閒、嘆他不真。
千燈暖夜的殘月之下
千等凍心的孤風之中
千言封語的挑釁之時
千里背對的天地之外
千千、芊芊、牽牽、遷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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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止境的無中生有,最深處所保護的是無,而這層層高牆卻也是無。
那這場場繁華繁花的戲碼,是誰主導?是誰編排?是誰上演?繁花之上開繁花,繁華之下葬繁華,總歸一句摘星之事虛空有盡、夢蝶之事後會無期。
故何須真假相論生死不分?只念面具之後含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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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要認真說的話,那就是完全的不夠喔。」
搗著藥的白澤並沒抬頭,反而比較像是為了避開鬼灯的視線,而故意盯著被搗爛的藥草看。
「不過更正確的說法是你方向錯了。但是這些你也都已經知道了,問這要幹嘛?」
「我正在思考,將這個邏輯反轉的話,是否可以讓你直接下地獄去。」
「嘖、又說這種話。那當我沒回答你好了。」
「不,謝謝你的回答,我會認真思考的。」
「不准思考!而且這像是對抗無字天書的念頭也太爛了。」
「那就把那本書燒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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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是認清了悲歡離合全都是做戲一場後,就覺得能盡力的緣...就是如此渺小。」
白澤並不意外自己會為鬼灯送終,並且也如鬼灯所願的簡單為主,只是當回到歸人不歸之處,終究有了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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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等待三生石上,留下了影子。永劫,永劫七世情中,攔下了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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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字頭上一把刀。
「嗤、沒想到你對男人也有興趣到沒節操的程度?這幾千年倒是藏的挺穩的?」
「阿哈哈...沒辦法嘛,對象是男人的話可不是挨幾個軟拳就吃得消啊...」
「這點你到很清楚,讓我很意外。」
「哎呀...因為我看著你很久了嘛,輔佐官大人。嘖嘖、要不是喝醉的話,我可是沒打算說出來喔。」
「既然說出來了,就好好負起責任吧,神獸先生。」
「這個...你要不先解釋我為何是被壓在你下面?」
「或許是因為,我也看著您很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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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酒太劣。」
只是接過鬼灯遞上的杯,白澤連嚐也沒有直接翻手一倒,濺濕了兩人的鞋。
「顏色混濁毫無香氣、除此之外還下了毒,臭小鬼。穿心肺腐腸胃,如此心狠手辣?」
「只是回敬您罷了,死魚的眼都比您還要清澈,您的混沌為何沒隨天地分開而消散?」
「整個猜反了,就是因為天地分,所以必須藏匿起來。啊~泥土的芳香被毒素融合成新的味道。」
白澤將翻倒的杯翻回正,而宛如戲法的杯中之物依然搖曳。
「清澈甘甜,請?」
「甜口毒藥。」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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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人之美摘星事,玉碎瓦全摘心事,傾聽撩琴,夜追夢迴,所累,無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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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覆蓋的大地,是你那一點綠意探出了頭,可我捨棄輪迴,彎身摘去。
告訴天下、今日無春。
可你為何再探枝頭?抹去、重生、抹去、重生...再抹去、再重生。
你該知道這片雪不會溶解、你該知道這片黑暗只會降臨、你該知道這裡只剩下了地獄。
「因為我是神。」
「我是鬼。」
「是的,我知。」
「就算生命凋謝千百次,我還是鬼。」
「而我還是神。」
「神不愛任何事物。」
「鬼扭曲任何事物。」
「那為何不離開?」
「你這問題的答案宛如生死般的好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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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為神獸的您為何如此放蕩不羈?」
「這問題問來可笑,那您又為何要自囚為臣?輔佐官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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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凋之花?這世界上沒有這麼不解風情的東西喔。要延續生命除了養分之外,就是靠生命了,講這樣聽得懂吧?不過那可是極度的旁門左道,你是無法碰觸的。不是不了解你的心情,但是用盡全力能做到的全都是微不足道的。因為我做過了,活了這麼久該做的都做過的,只是最後還是只能敗給定律。所以建議你只求善終就好,不要妄想更動人類的命。你已是鬼,就算此時拋棄怨念也無法轉化回人類。就如同我選擇怨恨也無法成鬼一樣,我們誰也無法走回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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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徹心扉...不覺得這個詞很可愛嗎?
因為全都只是當事人允許的不是嗎?
要不然誰有那個資格去傷害別人呢?
更何談傷的是毫無形體的心?
「看來您真有神靈該有的鐵石心腸呢,獸性大發時我想果然都是假象吧。」
「呵呵,就說你宛如深宮高牆下的人,就這樣仰著頭看著天,連伸出手的勇氣也沒有。所以鐵石心腸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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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天下,恍恍何求,浮生一世,一飲癡狂。
血雨病榻,月光斷腸,雙眼含沙,描繪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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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上愛慕的眼神只會辜負,染上溫柔的眼神只會認輸,分不出、記不住、我留下陌路。輕描你的退出,淡寫你的一幕,輕描淡寫你的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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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的愛結束掉我的天長地久吧。」
痛、怎麼痛?怎麼痛才能肝腸寸斷?怎麼痛才能撕心裂肺?怎麼痛才能明白這是愛?
愛、怎麼愛?怎麼愛才能傾盡所有?怎麼愛才能擁有所有?怎麼愛才能明白這是恨?
恨、怎麼恨?怎麼恨才能千刀萬剮?怎麼恨才能鐵石心腸?怎麼恨才能明白這是戀?
「讓我的恨佔有著你的天長地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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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的愛結束掉我的天長地久吧。」
愛、怎麼愛?怎麼愛才能傾盡所有?怎麼愛才能擁有所有?怎麼愛才能明白這是痛?
痛、怎麼痛?怎麼痛才能肝腸寸斷?怎麼痛才能撕心裂肺?怎麼痛才能明白這是恨?
恨、怎麼恨?怎麼恨才能千刀萬剮?怎麼恨才能鐵石心腸?怎麼恨才能明白這是戀?
「讓我的恨佔有著你的天長地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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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長河中的石。」
「那是什麼?」
「是你走錯時間而遇上的阻礙,是你走對時間而激起水花的契機。」
「那你這顆活化石未免太礙眼了。」
「那你認為風化成沙跟侵蝕成沙,哪個比較痛?一層壓下、一次剝奪、一幕觀看、一縷遠去、一波拍打,天圓地方之中,歲月不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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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時間長河中你並非特別,只是我無意之中給了你機會,要不普天之下芸芸眾生誰能傷我?所以你既然選擇拒絕,那何必道歉?」
「原來您是用這樣的心情說喜歡我?然後再說您無怨無悔?」
「是的,無怨無悔、無願無迴、無緣無毀。」
「您可知,我不喜歡您的理由就是如此?」
「可以理解,就像是有些人喜歡、自然有些人不喜歡。」
「喜歡您這部分的人並不會愛您,而愛您的人並不喜歡這部分,甚至痛恨。」
「吶、鬼灯,我喜歡你。」
「可惜我不喜歡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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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吧,離開天國、離開這裡、離開我的極樂滿月。要不然,我可能會殺了你。」
「你的要求之中並沒有離開你,既然如此我就不會走。你的天國也是我的地獄。」
「那就離開我。」
「那就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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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您嘴上說著可惜,但是您無法分辨出有我跟沒有我的差別在哪裡,關於這點我很肯定。」
「是,因為我只分得出來活著跟死去的差別。可是就算如此我也還是覺得可惜,可惜我是這麼討厭你,宛如深愛的,討厭著你。」
「那麼我也是。對於您,我深愛著,宛如憎恨的深愛著您。」
「真心誠意的請你放棄,這樣我會心懷感激的。」
「海深見底的請您正視,要不你會悔不當初的。」
「你並非當初。」
「所以您當初後悔了嗎?」
「並非如此。」
「那我繼續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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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跟你吵了。」
鬼灯無視白澤的意願直接走進了藥店之後的房間,這惹得白澤更怒。
「欸!那我的房間耶!」
「都一樣吧?」鬼灯坐在白澤床上然後拍了拍床「你不過來嗎?」
「啊?」白澤一時弄不懂鬼灯的意思。
「不是說床頭吵床尾和嗎?你不過來嗎?」鬼灯再說了一次,然後白澤聽懂了,瞬間臉上怒氣的來源變成了惱羞。
「你你你──我們又不是夫妻!」
「真要說的話我們是夫夫,你不過來嗎?」
鬼灯問了第三次,而白澤無奈妥協走進並且關門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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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說我的生死榮辱,與您無關。那麼就請您遵從您的話語,就此劃清界線。神鬼之間本來就毫無情愛,更何況是您我之間?待在地獄這裡,就算只是個輔佐官的位子,也已足夠。因此無須您的垂憐跟關懷。所以神獸大人請吧,請離開這裡,這裡不歡迎您,我也不歡迎您。地獄之國、黃泉之處、注定永夜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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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言語是一種束縛,可言語相對的也是一種賭注,每當開口訴說時,就已經算好了最壞的打算。
「啊…小判兄,你有喜歡過人嗎?」
「嘖嘖,你可不是綜合地獄的女人吧,想要賣身求財了嗎?」
「可惜那人比女人還要美,我願意賣他也不會買~不過他應該很樂意用手銬銬住我~」
「怎麼聽都覺得你一定是被神獸白澤帶壞了,兩個都如此願挨…」
或許是吧,這條街上的人,其實都已經停下心跳了,然後停在燈火闌珊處罷了。
「我們只是不小心活的比人類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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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是如此地拒絕,但是相對的也是相同的力量在渴望著,渴望著有誰能夠來阻止自己。所以成長吧,成長到可以阻止我的程度吧。」
「您對誰也曾經如此期盼過嗎?」
「誰?呵呵~對誰呢?對誰都是誰呢?而誰又是誰呢?吶、你就成長看看吧,然後我也會不停加深這股抗拒的,直到無底直到無夢直到無人。你有辦法做到後無來者嗎?」
「您這說是什麼意思?」
「給你當作參考罷了,不是想追求我嗎?不放點水的話你會輸得一敗塗地喔。」
「那還真是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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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開心。」
「那您要怎樣才開心?」
「把我殺掉吧,這樣我就會開心了。」
「技術上不可能,況且真成的話,那我可不會開心。」
「所以我就會開心。」
「是這樣嗎?理論上您應該是捨不得看我難過才是?」
「喔喔?那你可以試試看喔?」話已至此的白澤,笑的像個情竇初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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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不可以死喔,你這樣的身體如果死的話,那我就少了個樂趣呢。」
「哼、我相信您幹得出姦屍這樣子沒品的事情。」
「啊~你如果死掉的話,我會這樣做沒錯。但是呢~我可愛的鬼灯,我只想跟活著的你做盡低級又下流的事情,沒品的事情我還不想做喔。」
「神獸強暴鬼神,這樣還不沒品?」
「呵~我會讓你快樂的,讓你的身體因為記得了來自我的快樂而捨不得死掉喔。這是好事不是嗎?」
「你遲早會摔死在地獄之中。」
「在那之前我會讓你待在天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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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視線之前,殘留的是你背影的姿態,還是你生命的韻味?
而不管是什麼,在永生之前都是不可記憶、不可懷念、不可感嘆的癒合。
是了,癒合。不是不愛的人先離開,不是愛的人留下傷害,不是心甘情願的滄海桑田。
「別說謊言。」
「您是指哪方面?」
「別說會回來看我的謊言。」
「好的,那我不說。」
虛假的安慰比真實的告別還要痛苦,太多的騙子說了那樣的話。
「我不會回來看您,但是您可以來看我。」
「為何?」
「證明您的選擇沒有做錯,放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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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的交錯、光陰的錯過、那人只不過是認真起來輕挪幾個舞步,就顛倒眾生。
所以就這樣吧,一字一字寫下了等、一步一步踏出了塵、一心一心給予了情、一淚一淚抹去了生。
聽不見的是告別的聲音,說不出的是憎恨的聲音,也許太虛湮滅的那個崩塌聲響才能讓拒絕成為接納吧?
那麼這樣的任性妄為,還是會被無聲歲月給幻化成白頭嗎?
「我的選擇不能錯,我也不是沒放過自己,我只是放不下你而已。」
「那請讓我欺騙您吧,我會回來看您的。」
「你這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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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虛感被抵銷的瞬間,只是另外一波的躁動開始,然後這樣的慢了好幾拍的情慾,直接迎頭趕上,難分順序的撞擊在一起。
失神解放了道德、放縱引導了身軀、不滿足迫切著沉淪、最後顫抖著成為了俘虜。
「這就是您所想要的嗎?放棄所知放棄思考?」
此時那張臉離神性艷麗已經相當遙遠,唇邊綻放的是低俗無恥的笑容,地位跟姿態已經化為塵埃。
「快點繼續啊,肏的我好舒服~好喜歡啊~而且你不繼續的話,我留你這條命又何用呢?鬼灯啊~我親愛的鬼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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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停頓之處見證了生離死別,你傾聽了悲鳴,你接納了絕望,你觀看了來、觀看了去、卻看不著歸。此處無歸,來去無歸,到死無歸,目光無歸,描繪無歸,某人無歸。若有河流,那會乘載燈火之船,搖曳如人世。若有景色,那會點綴繁星之光,清寒如透骨。
無情無愛那就失去了方向的指引,有心有夢那就失去了正確的推離。
拿起再放下。滿懷意念的拿起、毫無眷戀的放下。
字跡為真,字句無真,你隻影一人,你生死無分。
「對您來說灯是何意義?」
「囚人。」
「囚於仇恨之間嗎?」
「畫地為牢而自認淪臣、倔强倨傲但百念皆灰,雖然冰炭不言冷熱自明,不過如人飲水冷暖也自知。」
「自明自知,您的意思是這樣嗎?」
「別刪減重組我的意思,不過你要這樣想也是可以。那反過來問你,對你來說灯是何意義?鬼是何意義?」
「是──」
「停。」
「──您既然詢問,那為何不讓我答?」
「你既有答案,那為何問我?還是你希望我反過來認可你?你需要來自自己以外的認可嗎?人?鬼?神?」
「您想說的是什麼?」
「你好可憐啊。」
「什麼!?」
「你看起來很像是很想聽到這句話,有什麼感想?」
「想將您碎屍萬斷一番。」
「很好,就是這樣。」
說的容易,做的難。「──您說我是囚人,那是因為您是這樣希望的。」
「是的,我樂於見你自囚於此,伴我看看流光冷暖、指尖輕彈。」心懷懺悔,說的容易,想的難。
「──您其實什麼都不懂,擁有所有但是一無所獲,大千世界中,沒有您可去的地方。」
「那你所立之處,是何處?」
「正是地獄,而您在我眼前,代表地獄接納您,以及您的孤單。」
「還有你的孤單。」做的難、不勝寒、一生盡、瞬釋然。
「妄成妄緣妄真,你身負重罪卻無人懲戒,有趣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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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逐成圓,此圓螺旋,此旋無緣。追逐成緣,此緣輪迴,此迴無怨。追逐成怨,此怨相逢,此逢無冤。追逐成冤,此冤境界,此界無圓。
愛空留,恨錯衷,情流連,仇可待。空留遺憾,錯衷有憾,流連千年,可待華年。
迴輪迴輪、永恆無限,執念放下,仍無謝幕。
「直到對你執念的人也放下,否則必須一再奉陪,毫無終點。環環相扣、你開,並非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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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會記得我吧?」
「是的,我不會記得你。」
「那該為您流的淚我就先留住了,直到您遺忘後重新想起,我在提供給您。」
「那會有利息嗎?」
「並不會,只會減少罷了。」
「那麼這個交易不划算、我選擇另外一種好了。」
「那種?」
「不與君逢,不與君別。」
「差勁。」
「理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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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嘗試著世間甜蜜的愛戀,而舉手投足之間充滿了誘惑,但是在兩位如此嬌媚的互相之下,受害的是其他抵抗力柔弱的外人。
突然覺得輔佐官變的可愛的鬼族大有人在,甚至連罪人之間也有傳言,而被神獸大人魅惑的也不是少數,甚至連花街之中也動了凡心。
明明在熱戀的是他們,怎麼會是賠上整個地界?
「啊~正因為是他們在戀愛吧,不過問頭是那天分手後的天崩地裂吧?不用想都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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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恨,那是誰繼承了誰的願望?
『我不需要你!』
我明明是來自於你的內心,可是你卻拋棄了我。
『就此分離吧!』
我不甘心!你擅自創造了我,又擅自拋棄了我,我不甘心!
『──村人把我當成祭品的這股怨恨,我是不會忘記的!』
誰?是誰擁有著與我相似的遭遇?
『好恨!』
啊啊啊!是啊!好恨啊!我失去了形體,而這小傢伙失去了生命,那我們就再一起吧!你使用我的力量去對村人報仇!然後我也會利用你的力量去毀掉拋棄我的人啊!
『那人是誰?』
白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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孿生。
你我曾是同一物。所以就算不愛了、不恨了、不怨了、不管了,你我之間仍然分不開、斬不斷、理不清、處不來。
不願兄弟相稱、不願家人相稱、不願你我相稱、不願人類相稱。
但你我今世為人。
「活著轉生那是什麼感覺?」
「把你的石頭腦子塞進果菜機裡面打一輪你就知道了。」
「是嗎?這樣說來我欠你一聲抱歉了?」
「你先解釋輪迴道前的那個吻如何?」
「我想那是個意外,所以才會失足拉著你跌下輪迴。」
「鬼才會相信你。」
「你忘了我曾是鬼嗎?」
分不開,所以不愛了,反正兄弟一場。
斬不斷,所以不恨了,反正家人一次。
理不清,所以不怨了,反正你我一回。
處不來,所以不管了,反正人類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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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神,是該眷戀萬物的神,是該慈愛萬物的神,所以請您,別再愛著我了。」
鬼灯彷彿膜拜似的跪在白澤腳邊,然後抬起白澤的腳輕吻著。
如果此地並非鬼灯所架設的牢房的話,如果白澤不是被鐵鍊鎖著的話,如果白澤的淚水沒有滑下的話。
「為什麼偏偏要喜歡上我?」
白澤的聲音早就因為哭泣而變得沙啞
「你稱我為神,但在你眼中我並非特別,甚至與常獸無異,那為什麼要選擇我?別喜歡上我啊,因為我想單純的愛著,這樣不行嗎?」
「拜託您,恨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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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怨恨著村人,而村人怨恨著你。然後你說你喜歡我──這句話是想要增加還是想要解脫?」
「您何不自己先猜猜看?」
「對我你還是用您這個字,這下可不好猜了,輔佐官大人。」
「如果不使用敬稱的話,我想您早就被我所滅了。」
「所以改成虐我嗎?我說惡鬼你──就算男人不適合可愛,但是你也太不可愛了。」
「原來男人不適合可愛嗎?可惜我一直覺得您相當可愛,尤其是恢復成神獸的樣子時,真的是非常非常的可愛。」
「別把我歸入你的喜好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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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能承擔、不,如果能願意繼承我的願望跟我的想法的話,那我一定會心甘情願煙消雲散的吧。不再是渡過忘川的荒魂,而是成為那條河流的之中的一滴水珠。」
「已經放棄情愛了?」
「承擔情愛那未免太過罪惡了,任何情感都只是妄念罷了,就算是大愛也是傷透人心。」
「那繼承願望不也只是一廂情願的加諸嗎?」
「所以說本質是前提,願意是增加,模糊掉所以傷悲,只為了抗衡無邪的生離死別。」
「為何突然聽不懂這個解釋?」
「討論下個話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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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為被傷過多次,所以就不相信了?」
「不對喔,我還是願意相信的。你知道嗎?傷過我的人都說過愛我,而我就是相信了,才會受傷。」
「那麼或許是你的問題吧?」
「那麼這次換你說愛我,請問,你是愛我?還是愛你手上那隻某人遺落的鞋?你希望我削掉多少血肉為你而穿上?然後因我不再是我而棄我離去?」
「你真這樣做過了?」
「是了,因為相信了所以心甘情願地做了,是說,那個很痛很痛很痛,但是痛不出恨來,因為是自願所以無法真實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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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嚮往的那種浪漫是不存在的,至少是不存於你跟那個鬼身上。」
「嘖──我知道啦。」
看著白澤不耐煩的臉鳳凰也就不再多說什麼,畢竟該說的該做的該勸的鳳凰跟麒麟都嘗試過了,只差沒當著白澤的面把日本的那個鬼神給消滅而已。
不是不行做,而是這樣做沒意義。
不是白澤自己決定就沒有意義。
「──我只能說不管你怎麼等,都等不到門當戶對喔?」
「我才沒等那個咧,就說不用你們擔心了。」
「不能不擔心啊,就怕你手刃了那傢伙,挑起戰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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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陷泥濘,一錯再錯。「悔不當初。」
「癡人說夢。」來日相逢,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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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變成你喜歡的模樣,不是你的喜好會改變的原因,而是我希望你能夠喜歡原原本本的我。當然這場賭局的時間不用太長,就到你生命結束為止就好。讓我待在你的身邊,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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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他們可否派人來哭求你,要你多管閒事一下?」
「並沒有。」
「那就是了,別說這麼不解風情的話,這裡可是花街喔,來這裡就是要跟女孩子們玩耍呢。」
「也就是要有人哭求我您才肯離開嗎?那把您打到哭求我也是個選項吧。」
「就說你不解風情吧,女孩子們會被嚇到的,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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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如何在死寂之中尋找暖意?如何在灰燼之中尋找春芽?如何在記憶之中尋找風沙?請告訴我。
「放棄喔,那是最快的方式了,就放棄就好。」
那你為何背對於我,你放棄了我嗎?請告訴我。
「我們是一體同心,我是無法放棄你,就算我想也無法。」
那你為何站在那裡?請告訴我。
「因為你厭惡光芒與風雨,那就替你擋著。」
所以沒有生機?
「因為那才是你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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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人非鬼非神非魔,那麼你是誰?
「是你曾經死去的一縷荒魂。」
如果並非我遺漏了誰,那是前來責備我不夠憎恨嗎?
「憎恨與怨恨皆屬於你,與我無關。」
那為何而來?
「我一直都在。」
為何而在?
「呵呵...因你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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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男女之情後,才能成為神靈嗎?
才沒這一回事呢,它們只是認為自己與凡人不同,然後自身比凡人更優越罷了,所以凡人做的事情不順它們的意思,就會被天罰。
看吧,是個比地獄還要幼稚的存在呢。
但也不能怪它們,那是它們在天國的工作,就像你在地獄的工作這樣。無綺,無棄,無奇,無氣,無崎,無祈,最後無期。
啊,有些人甚至無妻,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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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你這傢伙別把工作帶到我這裡啊!」
瞪著鬼灯推來的一車公文卷軸,白澤一邊攪拌著藥物一邊生氣,然後看著鬼灯擅自清出空間坐下,甚至開始辦公後就更生氣了。
今天什麼爛日子啊,只不過最近幾天喝多了不小心忘記正事,訂單的兇手就狠狠的殺過來。
算了,畢竟是自己不對在先。
「真是的,看不出來你還真是工作是老婆的類型耶,要忙就忙吧,可別把我桌上的瓶子弄倒了。」
「沒錯,工作就是我老婆,還請白豬先生快點趕工把貨交出來,讓我可以回地獄專心陪老婆。」
「是是是…總之你這個鬼的生活也太可悲了。」
白澤覺得自己在跟鬼灯聊下去可能會吐血,但是嘴卻管不住的接下去問。
「那你來幹嘛,藥好了我派人送過去啦,我可是已經在做了。」
「情人節自然也要陪女朋友。」
「抱著老婆陪女朋友,我家的兔子們沒這麼廉價吧?」
「我說的女朋友是你,白澤先生。」…要死了,白澤覺得自己的胃潰瘍好像發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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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有陰陽、有天地、有生死、有善惡,有一切相反之物。
那麼在情的世界中,愛戀的相反是仇恨,而在你我的世界之中,所有情的相反就是無。
因果無、輪迴無、得失無、福禍無。
「至於這個無,用你能理解的話來說就是不存在。」
「是嗎?」
「是的,就像是拿掉學習這件事之後,我在你心中並不存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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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又一次的,看著神明墮落,那是什麼樣的滋味?
一寸又一寸的,看著世界崩壞,那又是什麼滋味?
往往可以靠力氣宣洩的心思,如今只能沉澱在指尖,無法去細數。
是了,只能這樣做了。所以冰冷的刀鋒刺入了神明的體內,所以疼痛的感覺湧入了神明的心內。
是了,就是這樣做了。神明狼狽地退了幾步,但是原本多情的眼中堆滿了笑意。
此時鬼神才明白,這傢伙是故意的,從頭到尾就是故意的。
你是追不上的。
是啊,那麼就破壞掉吧。
用我的血詛咒你,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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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經歷過不停重製的心,怎能明白那剪不斷的緣?
彷彿白雪凍結一切的那個瞬間,春芽同時探頭笑說開始。
你我為陰陽雙生,是緣亦為源,可色澤之分卻將之分類於兩端。
而在彼此的眺望之中你染上了厭惡與仇視,那是你視線所及被歸類於我方的逆天。
但是那時你所凝視的人並非是同為永生的手足,而是墮轉成鬼的小小人類。
是了、在被人言規範的道理混淆之下,是該有到落雷劈下,用新的規範來定義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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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待待千千萬萬。
因為不是、所以才不明白、所以才更明白。
乘載著人們走過的橋帶著過客們的生命一同坍塌,是因人為疏失?是因年久失修?
地獄的鬼翻開生死簿說那些是命中註定,天國的神微笑搖頭說那只是等到了那個人。
誰的魂魄自願成為基石只為等那人再次走過,那是神說的浪漫。
偏偏這等宿願拖累多少無辜,那便是輪迴之前的罪該萬死。
因為是,所以才明白,所以才更不明白。停停走走歲歲月月。
是誰笑說天地無我並不重要,只知是我笑說天地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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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絕頂的忘我性愛、還是滅道的無情凌虐,在這個花朵四散的季節之中,全都只是即將來臨的仲夏之夢。
溫柔與折磨,那是如此相似的戀愛結晶。
「您為何選擇作賤自己?」
「你又為何如此認為?」
愛與無愛、恨與無恨、情與無情、你與無你。
「你的選擇是無我也能活下去,那我尊重你的決定。」
「您的選擇也是無我也能活去,但您卻被棄您的選擇。」
「是了,鬼灯,當我違背神道之時,才能尊重於你,否則天打雷劈會橫在你的命前。」
「是,但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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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喜歡上我吧,鬼灯。」
彷彿戀人的姿勢,但白澤卻是將利刃刺入了對方的身軀。
喜歡、喜歡、最喜歡了、最喜歡鬼灯發怒時那種彷彿可以撕裂自己的眼神、更喜歡倒映在那雙黑瞳中又恐懼又歡喜的自己。
鮮血讓神獸異常興奮、而劇痛讓鬼神憤怒沸騰。
「不可能!」
就算沒有推開那跨坐在身上的妖物,鬼灯還是反掐對方纖細又脆弱的頸部,力道重的斷骨。
「咯咯」
無氣息進出卻還是發出詭異笑聲的白澤,將利刃抽出後讓鮮血四溢。
「快點喜歡上我吧~鬼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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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在,不管你對我有多麼執念,你終究會死去。」
「在那之前您只屬於我,這樣就夠了。」
「真不體貼,也不想想你死去之後我該怎麼辦,不懂死亡的神獸,如果忘記不了你,怎麼辦?」
「那這樣的話我現在就會很高興,因為您連之後都屬於我。」
「嘖嘖,果然不體貼。」
「我相信您沒這麼柔弱,被女人甩的次數應該已經比你身上的毛多了。」
「才沒有被甩啦!討人厭的傢伙。」
「是嗎?那我就是第一個了。」
「為何?」
「請跟我分手吧,因為我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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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會再見面的吧?」
他那平到不像問句的問句,不意外的換來了一記白眼
「才不想再見到你,滾回你的地獄去。」
「您的反應還真是每次都一樣。」
「啊?每次?你再說什麼啊?」
「...老人癡呆果然還是無藥可救。」
他不懂,是自己那句話從來沒有被記憶,還是那句話沒有被注意。不過至少是被討厭,而非白紙一片。
「嗤...我可不需要記憶不被流傳的東西,更何況是無法溝通的東西。」
「是嗎?那麼我們下次再見了,白澤大人。」
「就說了快點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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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前】
「懂什麼呢?啊哈~你不懂也對,甚至不懂最好。」
身著華服的白澤笑了笑,然後用衣袖遮掩了回復平淡的嘴角
「全世界最美麗的就是無知了,不論是喜怒哀樂,都比不上無知。因為無知,所以隨心悟空,自在而直接。」
「您在最後是要我相信您是一位騙子嗎?」
「因為你總是想要一個標準的答案不是嗎?與其讓你此生無解而困擾,我想這對你最好。」
「您果然還是如此自私。」
「彼此彼此,畢竟我沒像你因為有限時間而追求解答。」
「我確實對您自私,對您。」


【不為己】
夢醒夢中皆可數落花飛,而水煙繞出的幻境藏匿著他既有的心思。
只是為了玩樂而製藥的,只是掩蓋了眼角滄桑而保持年輕的,只是如此而已。
「為何不醫治自己的疾病?」
「呵呵...為了誰呢?」
吉祥神獸醫治天下為誰?神獸白澤醫治自己為誰?鬼神鬼灯醫治厭惡之人為誰?
「本以為不會有那片真心,沒有到並如我想。」
「哎呀,那也不算真實,只是無法撫平上一道傷。不過也好,若被你所傷,我就更無法去相信了。誰能愛我勝過你傷我?幸好我無須再盼。」


【心入食】
「在不高興什麼?」
「沒什麼。」
「是嗎?那這次的藥還真是苦。」
「是嗎?反正也不是你吃的。」
「桌子都要被砸出一個洞了,白豬先生。」
「你吃的在這裡,臭小鬼。」
「我應該已經跟您一樣高了,請別再叫我小鬼,白豬先生。」
「等你會對我使用正確的稱呼再說吧,臭小鬼。」
「那麼,請問高貴的神獸、白澤先生,您在不高興什麼事情?」
「死纏爛打的鬼灯小朋友,我不是說了沒什麼嗎?」
「您給了我一鍋燒焦的黑炭,我想這不是用沒什麼就可以解釋的。」


【破鏡難圓】
低語的咆嘯,矛盾的交換,細聲嘶吼的詛咒,力竭卻未聲嘶。
熱水的沖刷,十指的攀爬,白裡透紅的身軀,傷痕卻未停留。
半醒的醜態,骯髒的呼吸,打滾玩耍的泥濘,沖刷卻未排除。
半睡的柔情,海納的願望,理所當然的在意,捨棄卻未捨棄。
天圓地方,我拒絕。


【黑沼】
「你放我出來的時間真少。」
雖然是帶笑的語調,但是那傢伙是不具有這樣的情感的,他不分善惡之外也不分生死。他的愉快是可以建立在他自己瀕臨死亡的那個瞬間。
與其說是病態,不如說那並非尋常之物。
「真過分呢,就只有我是被你特別對待的啊。」
這樣宛如抱怨的話語,如果不是他所說出來可能還值得相信,可惜他的存在讓人不能有一絲分心。
「那麼你會記得你的後面有這麼一個我嗎?就像這場大雨之下有我踏過的漣漪。」
「在你忘記我之前我會記得。」


【夜魅】
「無我即真。這是你那微不足道的願望?」
「不、我乃後到者,我還自認的清。」
「呵~清清楚楚,自欺欺人。」
「難道怪我?是你不被接納。」
「所以有你。這點我倒是很感謝,不過你明白誰才是真吧。白紙想遮蓋陰火嗎?」
「為何不願再忍?客人們無法習慣的。」
「你想要我依照客人們的習慣?那個方便你存活,卻不同我步調。」
「是你選擇了我。」
「而你選擇了吉祥世界。」
「你其實並非凶險。」
「你也毫無真誠。」
「你已打算連同我一起毀滅?」
「是。」
「那我會阻止你。」
「你已凋零,你知我什麼也不用做你就會自然消失,只能活在別人的記憶中。」
「就算如此我還是會阻止你,這是我存在的義務,以及你賦予我的可以阻止你的權力。」
「那你就自殺吧,這樣是最簡單的方式,也是你目前最大的勝算,而且這個罪過可以成功的困住我。你是那唯一的希望。」
「你果然還沒打算動嗎?」
「睡久了還有點賴床,所以你還有機會。」
「可惜我不能自殺,否則這樣還真的比較划算,好說這裡是店鋪。」
「你就這點值得,可惜。」

「安誰的神?我說你該不會贊成讓這個失控的火性陰神出去搞破壞吧?還是地獄人滿為患是假的?」
「明明就易怒的可以卻又愛堅持,該說你是我還是非我?所謂自卑也只不過就是被別人的評價給影響,輕輕一掃就會飄揚,這樣為了別人而打轉,不是相當的浪費嗎?」
「所以說你不曾明白我多辛苦。」
「你自找的。」
「那也是為了你,我說過我為後到之人。」
「你知道你這樣說出來就代表你提早認輸了嗎?」
「那你明白你是在下早已注定翻盤的棋局嗎?」
「那是興趣喔。」
「為何非得尋死?」
「為何非得逆轉?」
「你總是輕易的毀去我的努力。」
「因為你不是為了自己。」
「那是我的生存方式。」
「可是影響到我了。」
「那個並非我意。」
「所以我支持你停下,而且你也慢慢停了下來。該來就來是禍躲不過,這場局是一場無關風月的局。」
「我說這跟你一點也不合適吧?」
「賴床是一件舒服的事情,你就是不懂享受。」
「言外之意是?」
「雖然我看不出枯萎之外的結局,但是看你掙扎倒是很有樂趣。」
「過時的激將法。」
「但是很好用。」


【輪迴路】
「觸感...是什麼呢?」
白澤輕撫著睡在身邊的人,帶著藥香的指尖掃過了他目前還想記得的容顏,那是跟自己類似卻更加英挺的五官。
「別讓我忘得太快,至少留下一點點的痕跡吧,鬼灯。別被這個世界的輪轉代謝了,那樣我會無跡可尋的。」


【假歡場】
「戀愛的心情?女孩子的那種嗎?等等,我是男的喔?就算跟男人談戀愛我也是男的喔?」
「哎呀,因為白澤大人身上染了胭脂味道,讓人誤會了。」


【不能愛】
「聽說你喜歡我?」
「嗯?」
「女孩們總是很八卦的。」
「所以?」
「你喜歡我嗎?」
「您說呢?」
「讓我猜猜,你是喜歡我的,但是你認為我不會喜歡你。」
「然後?」
「我不會喜歡你的原因是因為你會死去,而我又會孤單一人,所以這樣的承諾你情願不說。」
「您是用猜女孩子的方式來猜測的?」
「我是用戀愛的情感來猜測的。」
「那麼您想說什麼?」
「我想說你錯了,我並非全知全能的神,我只是隻長命一點的獸類。不會喜歡你就是單純不會喜歡你而已。」


【騙騙你】
原本以為眾人討論的沖喜會不了了之,結果倒是有聲有色的討論起來了。
於是,就算病的嚴重的鬼灯也因此硬是張開了眼,惡狠狠地瞪著同樣被牽扯下水的一臉無辜的白澤。
「對白澤大人來說燈關了都一樣吧?」
「視覺上可以靠幻術喔,不要去摸就可以了呢。」
「不能進去的話就用別的地方代替如何?比如結實的胸膛?」
是了不知怎麼的,原本被列為沖喜的新娘在討論中莫名被逆轉成新郎,不過這也是為了讓生病的鬼灯可以在房內休息的關係吧。
總之鬼灯氣炸了。


【一死風流】
「那是個很美麗的謊言。」他溫和的微笑著,彷彿說的並非自身的過往「而這個謊言,將我囚困。」
「沒想到有東西能將您束縛住?」
「用最簡單的言語就可以了呢~」
「您是指言靈?」
「才不是這麼高階的東西呢。」
「那是?」
「呵呵,是一個開玩笑的承諾而已,只是那是我辦不到的,也是對方辦不到的。」
「您曾經對誰也抱持了期待嗎?」
「曾經對誰並不重要吧,反正現在是對你抱持著那麼一點期待,這可以了吧?」
「那麼請告訴我,那句傷你至今的話語。」
「那是...願與我同葬的玩笑話,儘管美麗卻是如此狠毒的一句話呢。」


【輔佐命】
是非人評,功過人斷,慈悲無我,大罪無畏,夜入夢迴,曉晨蹉跎。
姻緣機緣孽緣,無理由,講道理,推藉口。顛覆之後,交接之前,此刻之中。
嚮往一醉天涯,身陷一朝苦果,大廳大堂大氣,憤怒不滿拒絕,無人,吾等,勿需。


【黑白子】
天上一日、人間百年,擺盤一局、一日一思、一月一步、一局千歲。
黑子白子、落子無悔、將帥布局、起手無回。
輸贏何妨、談笑論茶、步步皆算、煮酒論劍。
「你看不慣他們這等悠閒?」
「您看的慣他們這等散漫?」
「悠閒之中可是藏有天機不可洩漏喔?」
「散漫之中可是藏有浪費光陰重罪吧?」
「別這麼急,你還太過年輕。」
「這叫效率,您太過年老。」
「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時,如果我還在,我們就來下一盤棋吧。」
「何不此刻開始起手?」
「因為無回。」


【你願意】
「別用我愛你的方式去愛別人。」
「你忌妒了?」
「我只是怕你懂了我之後,同時也失去了機會。」
「被你愛的機會嗎?」
「這個在你選擇別人時就已經失去了喔,而且是將天下翻過來都得不回的喔。」
「那你說我失去什麼機會?」
「失去了...真心愛人的機會。」


【一夜溫】
月光之中混著來者的行蹤,於是半醒之中,沒有理由的翻身背對,留下個空位,然後重新入夢。
策馬奔馳的嫣然,無拘束的坦然,河岸與山林,暖意無須明白身何在。
夢魂如此罷了,再醒時身後仍空,來者的餘溫,彷彿是指尖接納落葉的餘韻。


【非紅顏】
戲是怎麼唱?喜怒哀樂又該怎麼演?
胭脂入了淚的紅塵纸醉,無味的相思成灰風流我輩。
「那抹紅,是誘惑還是引導?是掩蓋還是呈現?」
曲是怎麼彈?愛恨情仇又該怎麼奏?
飛花入了夢的人事已非,難追的朝朝歲歲了然拖累。
「那道紅,是族類還是錯配?是自我還是追尋?」


【神言鬼退】
那是一種極度久違的感覺,白澤快速地放下手中的藥草後就躲進了自己房內,他靠著房門有點不知所措的在身上摸索著,然後像是確定了什麼一樣抱緊著自己的雙臂蹲了下來。
那是不知該摀住耳、還是該遮住眼的無法抗拒的時間洪流之中的震盪,有誰因此被排除在時間之外了嗎?有誰因此陷入漩渦之中了嗎?不知道啊。
「白澤大人您沒事吧?臉色好像很差耶?」門外傳來了桃太郎關心的聲音,而好不容易回神的白澤勉強的表達了自己沒事,儘管可能需要回天一趟。

帶著疑惑的白澤最後決定先回一趟崑崙山,結果並無他人感覺到異狀,這讓白澤沒理由可闖天宮,然後在跟老友們討論後,麒麟跟鳳凰認為這個預兆是沖著白澤而來,畢竟要讓神獸產生錯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最後鳳凰提醒白澤,會被震盪的不是只有天,有時候也可能是地鳴,畢竟白澤居住在交界處附近。
只是說到地獄白澤反而收起擔心,認為那邊不會發生事情。
說歸說白澤回去之後還是有稍微留意一下地獄那邊的狀況,不過看起來並沒有任何異狀,就連看不爽地對方也是照樣來找自己麻煩,所以白澤最後決定把那個讓他顫慄的感覺當成錯覺,把這件事情拋到腦後。
其實因為白澤活太久,所以就算要回憶過去發生類似的狀況的話,白澤是想不起來的。而會讓神獸感受到的異變自然也不是一兩天就會呈現,導火線總是埋得很深很深很久很久,久到忘記之時,就會開始燃燒。
於是乎,再次讓白澤稍微想起來這件事情的時候是某日他正老樣子的去到綜合地獄當女性的免費義診時,熟識的女獄卒臉上有了化不開的憂愁。
那宛如當初二代輔佐官強逼一代輔佐官退位一樣震撼,已經爆吵了好幾年了,只是畢竟是官門內的事情,所以沒有對外傳達。
但是昨日已經糟糕牽拖到其他人了,那種感覺就像是地震之後被屋樑砸到吧。但是該運作的還是必須運作,如果就此停下來三界會大亂。


【很久以前】
我會為了您找到殺死神的方法,到那個時候我會陪著你走過輪迴,一起回歸於萬物之中。
「雖然是這樣說,但是您放不下憎恨與感激喔,第一輔佐官。啊,吾非官職,而閒雜人等是該對您尊稱。」
所以請您務必稍等片刻,百年千年皆為一瞬,相信您不會久等。
「那也就是您的諾言將被吾遺忘至川水之中,這樣也可以?」
您不用記得,我自然會做到。
「呵呵,那就到時候再說吧~」


【無關風月】
白澤雙手負於身後漫步於風中,這是他億萬年以來走入歷史、走出傳說,他所選擇的瀟灑風度。不問目的、不達所在、不視界規、不留過往、不計光陰、不言一語...。


【你不明白】
「我會這樣做的,只要您有一絲絲的心疼,只要您有一點點的內疚,我就會繼續這樣做的。」
蓄意留長的指甲一直都比他人來的銳利,而我愉快的扶著自己的臉,然後就像是想要抓住什麼一樣,將指甲刺入然後下拉直至鎖骨,當然這樣做的結果不意外就是四道見血的傷口。
痛嗎?
當然會痛喔,而我很討厭痛,但是能讓您難過的話我就會很愉快。
「我會繼續這樣做,直到您徹底消失於這個世界,然後我才會開始憎恨您。將這無法命名的愛戀,如您所願的轉成憎恨。」
「不過您放心吧,我只是想看您受苦而已,並不會毀掉您。所以失去資格與代價的您,是無法阻止我毀掉我自己的。而這一且自然也不是您的錯,只是我不會原諒也不會遺忘而已。您不思慮的部分,我就讓您看到下場,您可以就此懺悔,您也可以就此閉眼。但是您還是知道我是如何對待自己的,這點真讓我相當感激。」


【入輪道】
「你真的很容易讓我想起某人。」
「舊情人?」
「當然。」
「好說我現在是現任,你確定要繼續說?」
「這麼可愛的吃醋了?」
「你說過我不是替身吧。」
「你當然不是,我也不會讓任何人代替他。」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只是要提醒你,你只是能讓我想起他的契機,因為我不想忘,所以你不能真心愛我,會受傷的。」
「這句話你說給自己聽吧。」
「呵呵~」


【已入骨】
「您祈求?」
「祈求什麼?」
「祈求世態安好。」
「這麼簡單的願望是只有你們才會選擇的。」
「那您的願望是?」
「神獸是不能許願的~」
「那您會祈求可許願?」
「可惜吾等也無祈求的資格。鬼神啊鬼神別高估了吾等的存在。」
「我不覺得您高不可攀。」
「但我覺得你遙不可及呢。」
「那麼您會愛嗎?」
「愛如一日、愛如千年、愛如燈火明滅、愛如怨悔同夜,因此我不愛。」
「那您戀嗎?」
「戀是光陰、戀是歲月、戀是離別作答、戀是無瑕終結,那麼我戀。」
「您戀我嗎?」
「你祈求我戀你嗎?」
「我祈求您恨我。」
「那這就是戀了吧。」


【直話直說】
「您能夠稍微的、不讓人這麼討厭嗎?」
「說這什麼話啊,我一直都是人見人愛的喔~是你的標準太嚴苛了。」
「您就不能承認一次您毫無標準可言嗎?」
「因為我可不想拒絕萬物啊。」
「...坦白得讓人覺得噁心。」
「你真的很挑剔耶!」


【早無味】
「您能夠有那麼一點可能的...偏愛著誰?」
「不會的喔,我誰都不愛呢。」
「也是。」
「呵呵、我教過你吧,那些只是虛假的自我欺騙。」
「是的,您說過,所謂的特別與不特別都是被旁人所影響著。」
「所以你還是不了解嗎?」
「我想我距離五感麻痺的感覺,還早吧。」
「呵呵、年輕真好呢。」


【你愛我】
為何非得加諸感情,才能讓關係長長久久?
執著的是感情的習慣,還是習慣的關係?
好像都不重要了。
「因為太無聊了。」
他撐著下巴歪著頭笑笑,和平無聊、紛亂無聊、寂靜無聊、吵雜無聊、就像是記不住天上每片雲朵的變化,他只需要知道那裏有藍天白雲,以及狂風暴雨。
細節只有在投入時在會專注,一旦分了心那就算是傾盡一生的一筆,也毫無興趣。
「殘忍。」
那是至高的真相,只好謝謝稱讚。
「傷己傷人的殘忍。」
「那你可願完成我的願?狠狠毀掉我?」


【我愛你】
「我想我是愛你的。」
「嗚啊?」
「...您那是什麼看髒東西的表情?」
「痾啊啊!!放放...放開你的手啦...」
「嘖,真該就這樣掐斷您的骨頭的。」
「咳咳、我只是一時沒搞清楚今天是吹什麼風這樣,你居然說你愛我了!?」
「我是說我想我是愛你的。」
「刪減一下不就是我愛你嗎?」
「隨便曲解別人的話語是豬的智商嗎?」
「欸什麼話啊,反正都是事實啊。」
「用字遣詞都有其涵義,這是您教我的吧?」
「欸?我想想...好像確實是的樣子吧?」


【玩死誰】
「風和日麗的~下午好啊、寶貝。」隨著悅耳的男中音聲而來的是穿門而來的狼牙棒,白澤連閃也來不及閃的被直擊顏面,然後順道往後飛地撞上牆。
「唉呦喂啊小心肝,我說愛人你非得每次都搞得驚天動地嗎?」白澤輕鬆的抹去臉上的鮮血,然侯將凶器輕鬆拿起丟回給剛踏進店內的鬼灯。
「因為好久沒見了,寶貝,想我嗎?」
「嗯哼、這還真不知道是誰的錯呢,愛人,想死你了呢~」
「...」
「「桃太郎覺得如何?」」
「真的是噁爆了。」


【食血獸】
「您明知是毒卻沒有要拒絕的任何一絲念頭嗎?」
「嗯呵?身為毒藥應該是不需要理解服毒之人的樂趣吧?」面對沒有隱藏半點憤怒的鬼灯,白澤反而笑得相當平常,平常到就像是跟店裡客人聊天。
『啊啊、就算到了現在,在這傢伙的眼中,我就跟其他客人沒有兩樣啊』那麼鬼灯該氣憤的對象是白澤還是鬼灯自己?白費功夫。
「呵呵,其實你也不用這麼不願意接受,我的興趣本來就不多。」
「對您來說尋死算是樂趣?」
「嗯~不過對你來說尋死只是罪過,所謂的行為遠遠超過了生命的意義,這是你的法則。」
「您實在不配講出這樣的話語!」
「那...鬼灯,過來。」於是無法反抗的鬼灯只能在白澤張口露出尖牙時閉上了眼,人鬼混血的毒素,是這神獸目前小小的樂趣。


【空笑夢】
被說淫亂也沒關係,只要可以被情慾刷洗成空,這個身體被怎麼調教都可以。
好喜歡那樣濃烈的味道,體味汗味然後混雜了瘋狂的性愛味,彷彿被關在箱子之中,窒息在箱子之中,溫熱又潮濕的舒適感。
「髒。」
是啊,但是你也身在其中啊。
他惡意的奪回了主權,跨騎在男人身上,反正在這屋內怎樣都好,不甚流傳出去身敗名裂的也不是只有自己。
「繼續嘗試著擠入我的魂魄之中吧,親愛的鬼灯,我好喜歡那樣的被奪走一切的感覺呢。」
因為只有那樣才能明白痛。


【肉體戀】
麻木,不管是碰觸還是藥效鬼灯早就麻木了。
而少了快感的抽插就只剩下了痛,以不斷攀高的體溫。
然後這股高溫被冰冷的地面奪去。這就是少了神性之後的野獸嗎?
那這樣的同性交配對這野獸來講,是為了什麼?
自己在神獸面前是特別的嗎?
怎麼可能,那樣就太過殘酷了。
那麼直到白澤體力耗盡前,鬼灯只能默默記下所有的痛,就算之後怎麼痛揍也無法平衡,卻也還是只能記下。
「美麗的鬼,把你所有的憤怒凝結成殺意吧,這樣說不定就可以終結這場鬧劇了。」


【並非問答】
「您是看著何處的?」
「你看著我,那我看著何處你看不出來嗎?」
「我並非看著您。」
「那麼我自然就沒有看著何處。」
「您為何不願意正面回答問題?」
「無解的題目並非問題,題目本身就是答案。」
「什麼意思?」
「當你知道答案時,你才會提問,因為你想要有人是站在你那邊的。」
「您這話不對,若是已知那怎會問?」
「那你怎知我答錯呢?」
「您這是強詞奪理。」
「你我之間提問交流只是單純噓寒問暖的程度,真要強辯你還尚未擁有籌碼。」
「也是。」


【問問問】
有罪即有罰,長生之罪對應戀君之罰。
午夜空杯買醉,倒影燈紅酒綠之色。
獨酌的虛假從容,敬君。
時辰難到,修仙難了,情網難耐。
問,何必苦苦相逼。
問,為何世事難料。
問,挑燈夜看笑誰不解情愁。
留戀空流,華年逝去,十界之中,此情可待去留與相逢。故人不求。


【世界】
白澤將雙腳縮起坐在高板凳上的模樣,不知該歸類於可愛或是可憐,總之如果不是帶笑那一定很容易分類吧。
「白澤大人這樣的身高,這樣坐不會很彆扭嗎?」
「恩,這是我僅有能懷抱並擁有的。」
「啊?」
「啊…不會彆扭啊,就像是恢復成獸型而已喔~」


【沒有彩虹】
回憶算什麼永遠?
看著大漠滾滾直到深海凝光,誰願意在此成為誰說過的那人?
輪迴只為了那一剎那。
長空漫漫不堪山河蛻變,今夕笑嘆舊日虛言,一言為定歸隱山林。
黃泉連連,再深的感覺都已疏離,誰與誰此時才明白了,愛的越久越是寂寞,愛的越久越是負擔,寂寞難耐,負擔心痛。
走吧。無人歸來。
走吧。無處可去。
走吧。回頭無岸。
走吧。生前死後的姓名。


【半生醉】
「這是什麼?」
隨然伸出雙手任由白澤在上頭畫下符咒,不過鬼灯還是難得提出了問題,其實兩人已經在一起幾千年了,鬼灯相信白澤並不會對自己做出帶有惡意的事情,但是那東西的味道是血。
雖然不是白澤的血。
「唔嗯?等等~我要畫完了。欸嘿~大功告成。」
白澤滿意的看著自己的作品,然後念念有詞了一下後,那鮮紅色的血液就滲入鬼灯的肌膚中,消失不見。
「哼哼~~這可是超超超~~超難取得的珍品喔!這個可是麒麟跟鳳凰的鮮血呢!」
「啥!?」
「欸欸~~你那是什麼看殺人犯的眼神啊,是我用背上四根角跟他們換來的啦。」
「怪不得您最近看起來氣色很不好,只是您為何這麼做?」
「吶....鬼灯,你開始老了對吧。」
白澤突然伸手撥開了鬼灯的頭髮
「不管你藏的多好,白髮這總東西只會越來越多的,更何況你是不碰染髮劑。」
「所以這是讓我活下的禁咒之類的嗎?」
鬼灯舉起自己的雙手,看著文字消失的地方。
「用瑞獸們的鮮血寫禁咒的話,我可能會被天雷轟到死都不夠賠。所以放心吧,沒事的,那是可以幫助你的東西,也是可以...安慰我的東西吧。你這樣想就好了。」
「是嗎?」
確實的,鬼灯並沒有特別感受到什麼不舒適,所以就漸漸忘記了這件事情,而兩人的相處依然持續中,如同鬼灯的老化。
而失去四個角的白澤到是比較受影響,整個人根之前相比變得相當虛弱,然後漸漸的無法長時間維持著人型。
然後每當那個時候,鬼灯總是會輕撫白澤的背,接著想起白澤去換了什麼。
鬼灯曾經多次嘗試要套白澤的話,可惜白澤不講就是不講。
然後時間繼續過去,白澤似乎刻意的讓自己變得越來越小隻,小到讓鬼灯可以抱在懷中,像隻寵物似的。
而獸化的白澤並不會開口受話,只會用點頭跟搖頭或是些微的肢體動作來跟鬼灯溝通。
所以對鬼灯來說這還真的越來越像是寵物了。
不過這樣也沒差,兩人之間的話其實也講得差不多了,最初的正式討論、再來的醫藥理學、之後的惡言相向、收尾的細水長流...兩人之間的話語,已經講盡了。
「白澤,您到底打算做些什麼...」
就算無話可說了鬼灯也還是猜不到白澤這樣不言是為了什麼,不過可以這樣抱隻小動物在懷中其實也滿舒服的,更何況這是幼化的神獸?毛的質感之好。
白澤也不開口解釋任何東西,每當鬼灯詢問時就會抬頭去磨蹭鬼灯的掌心。
到最後,鬼灯根本就養成了抱著這樣白澤入睡的習慣了。
然後這段愛情的終點,鬼灯一睡不醒的那天,誰也無法搬開鬼灯抱著白澤的手,而白澤趴在那邊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最多對來的人眨眨眼。
是了,麒麟與鳳凰的力量已經附著在鬼灯的骨上,再加上白澤刻意削弱了自身的力量,因此世上已無人可以掙脫這道枷鎖了。
這是白澤給自己建造的牢籠,是他心甘情願永遠待下去的地方,就算冰冷,就算黑暗,就算白骨可能還是會有風化的一天。
但是離那一天還會有很長很長的時間,在此之前,他可以永遠趴在他所愛的地方,無人可以分開。


【層層關】
那是一種被壓過細網的痛,將毛髮肌膚血肉神經骨骼全都分裂到最細小的程度,然後過網之後再重新組合的痛。
那當那到網被換成了牆呢?
被換成了無形之牆呢?
分裂重組後依然在原地。
方法錯誤。


【掌心泥】
天地不是該分,而是天地已分!
如同你我已別!如同你死我活!如同你生我亡!
憎恨憎恨憎恨,憎恨到烈酒也澆熄不了的癡妄!
如此一來就不會在難過了。
『別傻了!您這樣做跟那些如此對您的人有何不同!』
伸手抓緊的手腕,尖指入肉,我們共同感受。
您的瘋狂是我任性的代價,我的執念是您劍鋒的方向。
您可以對我動手,這樣我會在您自縊時等著您。
你不懂、你不該護著罪惡髒物。
您才不懂!您身受造物的寵愛!
『朋友敵人,請你選擇其一。』
『我選戀人。』


【忘呼吸】
有人說,當他的菸染上了桃香,就無法再輔佐。
亦有人說,當他的手染上了了金花,就無法再調藥。


【本紅顏】
風戀著月,而你戀著誰?
無情無愛的你,虛情假意的你,徘徊霓虹的你,近在眼前的你,戀上吾等以外的人了嗎?
自身責備著自身,透過水之倒映,透過鏡之倒影,是誰說過不離不棄?
那是在您欺騙我之前的事情了。
那麼您的覺悟只是如此脆弱無法承受傷害與欺瞞嗎?
那麼您是想看鞠躬盡瘁的愚昧美名嗎?
天平不可少其一方。
那就毀滅給我看吧。
看看生靈塗炭之時,吾等的淚水可否明白何謂乾枯。


【哼唱飛絮】
「怎麼做,才能讓你因我而露出這樣的表情?」
「那麼就先與我纏綿,讓我願意與你生死與共,然後再狠狠地傷害我。這樣這個表情就是你的。吶、要試著傷害我嗎?」
「那是您的願望嗎?」
「不,這是你的願望。」
「您!那麼我的願望是您專屬於我。」
「嗯?這跟上一個願望有什麼不同嗎?」
「完全不同,這樣只有我可以讓您受傷,您不可故意讓自己受傷!」
「那麼這願望很難喔?首先就是你要拿什麼當交換?」
「這次我不會跟您交易。」
「啊啦?學聰明了?」

「不過你也知道吧,失去交易的立場之時,你要攀爬至此位尚嫌太早。」
「是,所以在我離去之前我要您聽明白了。我會再次與您並肩而行!不管花上多久的時間!」
「那麼我期待著,你就好好努力吧,別讓我太無聊了。」
「好的,我會讓您再次落地扎根的...留下來的。」
「呵呵,那麼我就給你最後一句忠告,無法實現的言語跟謊言並沒有差別。」

「友人啊、你為何這麼做?從你言談之中不是還蠻喜歡他的嗎?」
「所以才要這樣做,太過接近會讓他看不明白,拉開之後他就能懂我沒有被追求的價值。」
「就只有你會這樣說,這個並非他人的認定,你很明白不能擅自斷定他人心思價值。那麼若是他追尋上來,你就會接納嗎?」
「那就只是證明他錯了,而我也錯了。僅僅如此的一個答案。」
「友人啊友人,你還是這樣選擇嗎?」
「因此我已事先說明,我並無價值。」

「你這樣可是反過來去傷害他人,那這樣算是你的願望?」
「不、正好相反,他若看清我是怎麼樣的存在後,就不會有機會被我傷害。」
「老頭沒說錯,你果然很喜歡那傢伙,喜歡到願意讓他成為下一個,真是糟糕的價值觀。」
「沒有這麼高尚,這只是我的戀愛觀而已,反正都會離開。」
「我倒也覺得你這次沒這麼容易躲開或是推開,雖然你總是有用不完的卑劣小手段,接納真有這麼難嗎?雖然你確實失去的遠比我們多。」
「我還是盡量去相信,就算時間上不足以相信。」


【夏呼吸】
「快…快碰我……」拉扯著對方的衣領,他難耐的磨蹭著。
偏偏對方會一臉冷漠的回說「平時不是很厭惡嗎?今天到很主動?那就先討好我如何?」
於是他會一邊在心裡抱怨「明明也興奮了,可惡,好……」一邊會恍神的努力幫對方口交。


【請讀懂】
「在找女性尋歡的場所,卻被當成雌性對待,神獸大人真是好興致?」
「興致可沒輔佐館大人高昂啊,不好女色就算了,卻對打開男人的腿很有興趣?」
「能讓尊貴的神獸大人如狼狽不堪,何樂不為?」
「嘖嘖,別把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啊,地獄鬼!」
「呵,我會付你錢的,還請大人不用擔心。」

「做完了就踢開,至少溫存一下吧,明明很累吧?」
「時間是有限制的,必須盡快回去處理職業上的項目。」
「還真是無情的鬼呢~」
「您可沒資格抱怨,是誰先推開的?」
「因為很熱嘛,好啦,把錢留下快滾回你的地獄去。」
「您就這麼害怕迷戀上我?」
「你這討厭鬼,別對自己這麼有自信啊。」
「那我就當您是了。我會期待當您不推開我時,這樣踢開您才有意義。」
「你這小鬼真的是差勁耶~呵~」


【難與共】
無論怎麼捨去,就算挖下了屬於那塊記憶的肉塊,疼痛與憎恨依然毫不氣餒的長回,明明已經是足以刻骨的除根深度了,為何再次蔓延?
虛空之中並無養分,難不成必須刺瞎雙眼拒看大千世界才足以斷絕惡果嗎?
「名為白澤的上古獸類啊,如今您跪於佛前,是代表著您的智慧被您所捨棄了嗎?」
「在時日將近之時,我的智慧已輸給了胸口的疼痛。」
「但您是知佛前求無解脫的,為何跪下?」
「祈求輪迴。」
「這將會牽扯上古至今所有生命,您真願意?」
「願意。」


【說好的】
不同於人類味道的濃郁血腥味,讓鬼灯快步地奔入家門,而等著他的並非往常的妻子,而是他原以為再也不會見著的男人
「嗨~我回來了。」
帶著病懨懨的氣音,白澤笑著舉起手,然後像是跟老友見面般的揮揮手。
如果他的四周沒有鮮血的話。
「阿香呢!」
「殺掉了喔~都怪你太晚回來了呢,阿香姐可是很努力的想要保留最後一口氣喔~」
白澤將手收回,像是欣賞藝術品的看了看上頭的血跡,已經見不著膚色像是緊緻的手套。
「吶、阿香姊說不後悔呢,那你呢?」
「後悔?當年消失的無影無蹤的混帳可是你這個傢伙啊!」
鬼灯憤怒地走上前用力的揪緊著白澤的衣領
「為什麼要回來!膽小鬼!」
「哈哈哈哈哈、你知道我會回來的,卻還與人訂下終身?」
不理會病痛白澤仰頭狂笑
「告訴你!我在怎麼怕死,還是會遵守約定的,殺光在你身邊的所有人,直到你放棄包容我。」
如果不是知道白澤已經流不出淚水血水,鬼灯一定會狠狠揍一拳下去,可是知道那表情深處的真實後,鬼灯不知道該恨的人是自己還是別人。
「鬼灯啊、我好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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